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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白行健篇(下)

作者:天堂无根 字数:829449 更新:2024-04-26 05:04:43

    

    晚饭后,洗个热澡,佳慧躺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实的大相册。

    左京出狱的消息,牵动她的心,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妻子的心情我也感同身受。

    一年前,左京做出持刀捅了郝江化三刀,这个突兀的消息,令佳慧怎么也想不到,而女儿白颖带着翔翔和静静却没有露面。

    拜托公安系统的朋友帮忙,确认女儿是自己躲居起来,一颗大石才落下,取而代之却升腾起另一种深深的疑虑。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告诉佳慧,这个猜想太可怕了。

    佳慧联系不上女儿,第一时间想赶去郝家沟,被我及时劝阻。理由是案件正在侦查审讯阶段,白家不能贸然干涉,牵一发动全身,很容易被人拿住话柄,将女婿伤人和白家干涉地方联系起来,还是先联系亲家母问问。

    妻子暂时被按抚住,这个理由拖不了太久。最终,我拨通了李萱诗的电话,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通常是避免和她直接通话。曾经的青春虽然不再纠结,但尽量少些瓜葛总没错。

    电话里,李萱诗告知,小两口闹矛盾,白颖搬出去单住冷静一阵,赶巧她和郝江化也发生口角,左京正在气头上没忍住便用刀伤了郝江化。主要是大晚上动静有点大,被附近村民报警,派出所过来处理,郝江化又是副县长,这案子传到县公安,撤不下来,不过她会督促郝江化出具谅解书,应该会从轻处罚。

    一番言辞,李萱诗将白颖不露面和左京伤人分成两个独立的事件,甚至郝江化是受害人,还会出具谅解书。涉及突发状况,语焉不详,来不及细问,她避重就轻,讲了几句便挂断电话。我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对我,或许存有旧怨,而我对她,愧疚之余,也有看法。轩宇大哥死后,几年的寡居,后来改嫁,却嫁给一无是处的老男人郝江化,作为曾经动过心的女人,作为轩宇大哥共度二十年的妻子,她选择下嫁给一个糟粕不堪的人,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难以接受的现实,甚至将轩宇大哥的遗产全部带走。

    如果不是还有左京的存在,李萱诗和左家几乎再没有半点联系。她嫁到郝家后,竟然高龄生下一女三子,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把郝家看得很重,势必维护郝江化。所以,对她的这番话,我给予保留,内心更不会采信,只是先用来应付佳慧,以免再生枝节。

    基于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左京犯故意伤害罪提起公诉,郝江化出具谅解书,刑期一年。白家看似不闻不问,但暗中也稍微使一点劲,法官在法律标準内的裁量权给予轻判,同时,在我的请托下,将王天调到左京同一监舍,一方面进行保护,另一方面探查讯息,以便作为论证猜想的依据,尽管那将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这一年,佳慧低调探监,想要从女婿嘴里问出真相,但左京始终不做解释。这让佳慧不禁怀疑女儿躲着不见人,是不是一夜情出轨,所以左京这孩子才会借着替母出头教训郝江化,结果一失手真伤人了。

    我嘴上安慰她别多想,心里却无比沉重,这世上大抵只有男人才会了解男人。能让一个男人独自承受屈辱、痛苦甚至绝望,却不愿告诉亲近人实情,无非就几种难以启齿可能性,结合王天在狱中的见闻,我已经能判断女儿做出什么样的错事,不再是猜想,而是判断,虽然缺乏足够的讯息和证据,不能勾勒出事态的全貌,但以我几十年承办案件尤其是涉及家庭伦理的经验,推敲个五六分的内情也已经显而易见,这也就理解白颖为什么会躲起来。

    她在害怕,不是害怕左京,左京已经知情,她在害怕我,害怕白家洞悉这一切,害怕这桩丑闻真相大白,曝露在阳光下!

    能不怕么?何止她在害怕,我也在害怕,害怕我猜想得到证实,害怕白家整整三代人的清誉,毁于一旦!

    公媳通奸,这样的丑闻对于任何一个政治家族来说,影响都是极其恶劣。或许也正因如此,左京才独自承受,他不想将这个秘密掀开,让我们夫妻也被不肖女牵连。

    恨在心头,恨不得将郝江化亲手掐死,而狂怒过去,又不得不冷静下来。郝江化进了体制,仗着半个亲家的身份,在政治上也受到有心人的照顾,如果我的判断确实,他居然敢胆大到染指白颖,要么是好色且愚蠢,要么就是手里有依仗。我更相信后者,在左京知情的情况下,白颖选择躲起来,除了害怕白家介入外,她更害怕的是郝江化手里的东西。否则白家要让郝江化获罪入刑,并且盖住这件事,顶多只是有些麻烦。

    虽然还不确定是什么,但郝江化必定是有依仗的,在他看来能让白家放他一马的东西。这也仅仅是他以为,以白家的政治影响力,一个郝江化不算什么,棘手的是那隐在阴暗里,时刻注视白家,等着我犯错的那些人,政治派系的垮台,只要找到几个破绽,便能被掘成大坟墓。

    尤其是关系政治新变革的那场会议将要召开,这意味着政治势力的重新洗白,关乎白家,也关乎那些人,谁能在政治的淘沙浪潮里活下来。看似微不足道的郝江化,在这样的敏感时期,是否要不顾一切,甚至不惜冒着白家被政敌围攻的风险?一旦犯错,倒下的不止我一个人,我要拿白家来赌么?

    白颖在赌,郝江化在赌,只是小赌,而我的赌,那些人的赌,赌的就是一个家族,一个政治的世代……

    不同于佳慧的期待,我在等待左京的归来,那绝不是三刀所能了结的怨恨。郝江化不会有好下场,这是我想见到却又担忧的预期,不确定左京会不会再走极端,我必须想办法护他安全。

    

    这本大相册,收藏我们夫妻以及女儿女婿的诸多照片。

    翻着册页,佳慧感慨万千,看着一张全家福。里面三个人,不是我们一家,而是左家的全家福。

    左轩宇和李萱诗左右相立,中间站着一个小男孩,洋溢着家庭的气息。

    「这张照片是轩宇哥一家迁回长沙照的全家福,一晃二十几年了。」佳慧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京京这时候,好像才八岁吧。」

    我点了点头,心绪难平。八岁的左京,八年后,他考上北大,结识女儿白颖,成为白家的女婿,一步步都朝着我们的预想进行,没想到时至今日,反而伤他最深。我们白家亏欠良多。

    左京八岁时,我在司法领域也工作七八年,少年时的焦躁被磨砺成土石,站稳一席之地,佳慧也进入财政部办公厅工作,加上父辈们的人脉支持,这一年,我正式接过白家的旗帜,肩负白家的兴衰荣辱。这一年,我特意飞一趟长沙,约见轩宇大哥。

    彼时的他已经是衡山县一家国有制化肥厂的办公主任,和妻儿生活得幸福美满。不得不承认,李萱诗基于功利或着对我的报复而嫁给轩宇大哥,但在她的照料下,左家其乐融融。

    也许正如轩宇哥所说的,喜欢但不合适,不喜欢但合适。合适的婚姻,未必是始于爱情,但谁又能说选择错了?自然的,在对李萱诗有所愧疚之外,还生出一种感激。感谢她把轩宇哥照顾得很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太好了,可惜,事情往往不遂人意,而我的这次拜访,或许也是造成左家不幸的开端。

    茶楼雅间,面对这位良师益友的兄长,我说出了我的请托。

    「你想找我做白手套?」轩宇哥瞧着我,「你说过为官要清廉……」

    「我的志向没变,白家的家训更不允许我贪赃枉法,但政治很现实,我想要更进一步,甚至几步,白家想要延续下去,我就不能只是我。孤掌难鸣,势单力薄,靠一个人是无法让法制得到彰显。」

    「老辈当兵,讲的是战场厮杀,明刀明枪。现在白家由军转政,这七八年,品尝太多的勾心斗角,暗箭伤人,一个人再能,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在政途上也就完了。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我,白家需要有人支持。」

    「从父辈积累的一帮好友,同龄的孩子也已经进了体制,军,警,政,商等各领域各有其职,我希望能团结大家,共同组成一张网,对付黑暗的触手,我,我们白家需要政治上的帮手,他们也需要一个山头……大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作为串联的联络人,同时利用我们的资源,整合金流。」

    「在法律框架内,做到钱生钱,赚取经济资本,我们当中有人违法犯罪,会自行承担后果,怕的是一旦政治垮台,涉及家族子孙,我们希望有一笔钱作为不被政治清算的退路,也是给孩子们的退路。」望着老大哥的凝重脸庞,我再次请托,「轩宇哥,我已经接掌白家的大旗,也将负重前行,我需要你能帮我一次。」

    「我……」轩宇哥犹豫了,他很满足目前的生活,一旦答应,意味着人生不再平静。

    「大哥,不瞒你说,佳慧跟我透露,上头正在计划一次全国性的国有企业体制改革,这两年势必有一波全国性的下岗潮,像你们化肥厂这种经济效益不高的国营单位,肯定是重灾区。所以,倒不如趁机会下海经商,我们会在权责范围内,给你足够的支持。」

    「离开化肥厂,我倒没什么,可萱诗她……她刚和县高中谈好,想去那里当老师……」

    「这样吧,你们迁回长沙,我可以安排她进重点高中当老师,对外就说走你以前的关系,反正你也在农调处做过。」

    「你找我做白手套,这事,佳慧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时机成熟,我会告诉她的。」

    轩宇哥沉默,半晌,等茶快喝完,他才同意:「好吧,我帮你。」

    「你必须培养信得过的人,随时接棒,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会牵连到我的家人。」

    就这样,轩宇哥开始下海,经常各地长途,到处飞,名义上是投资考察,实际上作为我的联络人,聚沙成塔……

    任谁也没想到,十一年后,在即将交棒享受退休生活前,轩宇大哥会因为一场飞机失事丧生。他的死,带走涉及白家的秘密,但,他同样也来不及看到左京和白颖结婚的场面。

    隔年,遵照我和轩宇哥的约定,让两家孩子结婚,日后再登记领证。至于轩宇大哥死后,留下的近亿遗产,是他多年辛劳应得的,只是,我没想到,几年后,李萱诗会卷走这笔钱,带着它改嫁到郝家沟。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找轩宇哥,他或许就不会死于空难,和妻儿生活得很快乐。怀着这种亏欠,私下我告诫白颖,必须好好照顾左京,就像李萱诗那几年照顾轩宇哥一样。

    没想到,我会一错再错,不只是对不起轩宇哥,在女儿的事情上,更加对不起左京。

    

    「要不……休息吧。」

    九点半,佳慧看了我一眼,相比平常,温柔且娇。

    我知道她的意思,这种暗示,心领神会,老夫老妻,在性方面也是有需求的。

    「晚点吧,还不到十点,我去看会儿书,过两天要出差。」

    委婉的措辞,曝露我的底气不足,佳慧尽量体谅我,甚至是配合我,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先拖上一阵。

    这半个小时,还需要她自行消磨,卧室的抽屉里,有一些不太过分的小道具,不是秘密的秘密。

    亲吻妻子的额头,闻到她的发香,还有沐浴清爽的体香,她的状态很好。

    五十五岁,对政客来说,还是很有朝气的年纪,然而,我却苍老得如同六十五岁,也许更老。

    白家人丁单薄,三代都是单传,到我这一辈,只有一个女儿,注定白家会有退场的那一天。

    长久以来,佳慧都渴望生育一个儿子,延续白家的香火,尤其在了解白家历史后。某种程度,她的这种执念,比我还要深重。或许,无形中也给白颖的疯狂埋下某种诱因。

    离开卧室,踱步到书房,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册簿,白家不立家谱,只有家史。白家历史上的大事,十之八九,全记载上面,不是全部,比如找轩宇哥帮忙,涉及光明下的阴影,我是不会加以书写,但它不是最黑暗的一笔,真正的黑暗,藏在我的心里,藏在十六年前某个下午。

    呼吸间,心口一疼,久久激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以为女儿的错,会被遗忘在过去,会被岁月淡去颜色,但很多年后,她却依然错得离谱,而我却很难找寻自欺的理由,至于原谅,除了左京,谁也没资格,而要他原谅,太难为了!

    那年,我从一级法官顺利晋升为高级法官序列,将调任中院履职,期间我也有个难得的假期,在家好好休息。深耕十几年,在法院系统闯出天地,赞誉接踵而来,被提拔也是预期内,而佳慧稳扎稳打,也在财政部有了一定威望,那阵子协调各司部属单位会议,忙着不着急。

    周末,女儿白颖在家,上午完成功课,下午和我下了一会儿棋子。还给我泡了一壶茶,彼时的我,心想女儿乖巧,要是当初生的是男娃,也许调皮捣蛋烦死人。心满意足地喝下茶水。

    按理说,茶能提神,但棋下着下着,感到困乏,哈气连连,草草结束,随后倦意袭来,说不出的疲倦,强撑着身体,回到卧室,躺倒床上。

    眼皮仿佛很沉,意识也很模糊,隐约听到女儿白颖在唤我,我却无力回应,嘴唇发出几个字,没有声响,太困倦了。

    依稀有人在抬动我的身体,还有一些响动,紧接着,我便彻底失去知觉。

    不知过去多久,意识渐渐醒来,还是处于疲倦的状态,耳鼓听到有人在吞吐什么,声音似曾相识,又觉得朦胧。

    也许是做梦吧。我不甚清楚,直到脸颊被一只柔嫩的小手不断抚摸,丝丝摩擦,骤惊到我,女人!我登时警醒,被妻子爱抚的相似感,说明是女人在摸我,但这个感觉绝不是佳慧!这个人的手掌面比佳慧要小。

    是谁?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太多的疑问,但双眼被蒙上,根本看不清状况,嘴巴被胶布封口,更说不了话,想要挣扎起来,才发现手脚被绑着,朝着四个方向拉伸,躺在床上,根本挣脱不了。

    家里招贼了?不,这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爸爸……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立即令我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宕机。

    颖颖?什么状况,难道是女儿将我绑起来?恶作剧?!她已经十五岁,而且即将十六岁,怎么还这么幼稚!

    我尝试晃动,希望她不管什么动机,先停止这个闹剧!也许,平时太亲近的宠爱,让她分不清轻重,这么做太胡闹了。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不仅没有停下,更加说出令我错愕的话。

    「爸爸,我喜欢你!」这句话,女儿从小到大不止说过一次,可是这一刻,恐惧,扑面而来。

    嘴上的胶布突然被撕开,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薄薄的清凉软唇堵上,这种感觉错不了,女儿的做法,令我震惊不已,她到底要做什么,俏皮的舌头试图进入嘴腔,但我咬紧牙关,断不能露出缝隙,不过对于嘴唇无能为力,我连推开她都做不到!

    白家的家风传统,佳慧更是严母教育,颖颖这样反常的做法,我的内心生出一股寒意,恐惧她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还不到十六岁,一直避免她步入早恋,可是她亲吻了我,不同于我在她儿时的额头亲吻,她现在亲吻我的嘴唇,甚至还企图将舌头伸进口腔里,我……我夺走了女儿的初吻!!

    这种悖逆伦理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想象,但它真实的发生!

    紧闭牙关,让女儿停了下来,不容我的劝阻,胶布再次封口。

    我的心,惴惴不安,祈祷女儿不要再乱来,只是亲吻,还能当小孩子不知轻重的恶作剧。到此为止吧。

    四周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我以为她选择停手,然而,我还是想得太简单。

    女儿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在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她需要时间,鼓足勇气。

    「爸爸,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瞬时,毛骨悚然!

    

    「好久以前,我就喜欢你,可是每次,你都笑话我,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爸爸,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比妈妈更喜欢。她喜欢你,还喜欢别人。我不一样,只喜欢你一个。」

    「你和妈妈说话,我听到了,你喜欢妈妈,你也喜欢别人。没关系的,你不用喜欢一个人,所以也请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不是那种喜欢,我要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妈妈跟你做的那种事,我……我也可以的。」

    女儿述说的告白,每个字宛如钢针扎在身上,我没想到平常乖巧的女儿,居然会恋父!这个消息,晴天霹雳,作为父亲,我无法接受,那绵绵的温柔,瞬间让我起了鸡皮疙瘩,而她却用砂纸试图磨砺我的肌肤。

    在匪夷所思的惊骇情绪蔓延,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着骇然的忐忑,从动弹不得,尝试寻找脱身的办法,手腕的皮肉被扯得火辣生疼,依然无法改变。

    而情势愈演愈烈,白颖胯身坐在我的大腿,要她罢手根本不可能,目不能视,通过身体的感知,她正在解开我衬衫的扣子。

    一颗一颗,纽扣被解开,直到将衬衫左右分开,她的小手落在我的胸膛,数度受惊的心仿佛停止跳动。然后,娇小的玉躯也俯身而下,趴在我的身上,像是往昔撒娇一般,可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胸膛的压迫,那种各种少女的身体的柔软,即便是隔着衣物,隔着胸罩,我也感知到此时的贴合。该死,她正处于发育期,哪怕不是直接曝露,这样的行为,已经逾越界限,正在伦理的边缘不断往深渊进发。

    颖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正在把我们推向深渊,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十五岁了,我不想被当成小孩子,这件事,我要在十六岁完成,爸爸,让我变成一个女人吧。」

    白颖突然直起身,一句话将我打进更意想不到的黑暗。

    女人?颖颖,你发什么疯,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我便明白过来,她的双手落在我的腰间皮带,疯了,这丫头,要解我的皮带,她打算扒我裤子。

    她想要做什么,已经能预料到,确实如她所想,那将是一个惊天的梦魇,而且会演变成现实!

    白家三代人的清誉,她要亲手摧毁不成,就为畸形扭曲的想法,她要把这个家给毁了!谁能相信,一个女儿要强行和父亲发生性关系,她是要害我成为强奸犯,白家的名声彻底被毁!

    不是恶作剧,而是末日,白家的末日!

    不,绝不可以!

    竭尽全力,哪怕再倦乏的身体,我也要榨出每一分气力,阻止她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果这一步被突破,我只能以死来洗刷,我的女儿即将泼向白家的污水。

    手脚被绑缚,除了头部,唯一能拼搏的,只剩下腰胯。拼命扭动腰,借以摇晃全身,试图将女儿甩下身去。

    不再是恐惧,而是恨,愤怒,从身体里爆出的灼热,挣扎,哪怕绳子磨破皮肤,勒到肉里,肌肉暴起,额头,手臂,腿肚的青筋凸起,阻止,阻止这个最大的错误。

    「爸爸,你的鸡鸡,变大了,跟电影里一样。」

    她显然察觉不到我的愤怒,整个身心都在膨胀,辛苦这么多年的心血,我执掌的白家,即将被不肖女给摧毁,三代人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毁于一旦!

    「呜呜!呜呜!」吶喊,即使被封住口,我也在尝试吶喊,唤回平时那个乖巧的女儿。

    「我回来了。」这时,客厅里,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佳慧,是佳慧!机会来了!我奋力地扭动,尝试弄出声响,希望能引起注意。

    彼时的我,被蒙住双眼,看不到女儿脸色闻声惨白,她没料到妻子会提早回来,卧室没有进行反锁,这下措手不及。

    「颖颖,你在做什么!」把手一扭,佳慧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

    「你疯了,把你爸绑起来!」妻子还没回过神,来不及琢磨,上前就拉开女儿,撕开封口胶布。

    「佳……佳慧,快,解开。」我喘着呼吸,危机算是暂时中止,心神激蕩,我已经说不成完整的话。

    又是胶布又是绳子,佳慧也被弄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想要解,才发现绑绳几乎是死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一个。

    不是办法,她立刻沖到厨房,找到一把锋利的切刀,这才将绑绳切断。

    这一耽误,等手脚重获自由,已经寻不见白颖的身影。

    「人呢?」几个房间找过,都没看到人。

    「应该跑出去了。」佳慧沉顿片刻,被沖击后的思绪恢复过来,此情此景,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妻子的询问,我叹了一声。

    「说出来你也不信,颖颖打算强行跟我发生关系。」

    妻子愣住了,跌坐在床沿:「这太荒唐了。」

    「如果不是你回来及时,她有可能就做成了。」捂着胸口,那灼人的气愤,被亲生女儿反向强奸,实在是惊人的噩梦,好在这噩梦终于过去。

    原以为女儿是事情败露,惊慌失措下逃避,但在小区附近寻不到人,大院老房那边问过老父,也没见到白颖。久病的老父关心孙女,而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苦只能自己品尝,无论如何,也不能吐露一个字,我不能让他亲眼见到白家垮掉。

    必须要找到白颖。然而,遍寻无果,我们知道问题更加严重,她会不会再出问题,甚至……想不开?胡思乱想之下,原本心里的怒气,那,满腔的说辞,消了大半,到底是身上掉下的肉,我们夫妻还是心疼的,再大的事,先找到人吧。

    妻子提出报警,我当即阻止,找人只能低调,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影响太坏了。不到最后,我不想让公安介入,托人寻找,也只说孩子和家人闹别扭。

    找了一夜,寻不到人,又找了一白天。还是没消息。白颖仿佛人间蒸发。

    直到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听到女儿现在在医院里。

    我们两口子这才缓了口气,但麻烦还没有过去。

    

    在医院看到女儿,她像是一只蜷缩的刺猬,团在病床,眼神里充满不安。

    从医生口中得知,女儿离家后是躲在附近尚在装修的商圈店铺,第二天被装修人员发现,人当时处于昏厥状态,打了120。

    「送来的时候,有轻度低烧,不透风,闷热导致她最终昏厥,现在已经吃了药,上午的检查状况,其他指数大体正常,身上也没有外伤。」医师看了我们一眼,「护士哄了很久,才问出你们的联系方式。」

    「她现在能出院么?」有些话,不宜在医院,家事还是在家处理,医院人多眼杂。

    「随时可以。」医师又补了一句,「另外,我建议,最好还是给孩子挂个精神科或者寻求找心理咨询。」

    我和佳慧面面相觑,情况似乎比想象还要复杂。

    回去后,女儿表现得很沉默,偶尔眼神里飘忽的恐惧,愧疚,或者其他,但再也没开口,就像是个自闭的儿童。为此,我们不得不先办理休学,并且找到心理方面颇有研究的女性心理专家,这其实冒着风险,涉及心理,必然会有所接触,但这事不能拖着不解决,彼时的政客们都想培植自身的人马,尤其处于首都,我这个位子随时有人想要顶替。不能拉拢就想办法换人,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女儿这件事,就等于在我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只能想办法拆弹。

    事后的梳理,我和佳慧基本能确定,女儿是偷拿家里的安眠药,下在茶水里,茶叶的味道盖过药的苦味,以我们夫妻面露的高压力工作,有时会出现睡眠问题,不得不借用药物强行入睡,家里备了一些。

    女儿不确定适用量,担心下得太多会损伤,只投了半片的用量,这也是我只昏睡不到半个小时便被惊醒的原因。她的目的明确,但导致她采取这么极端做法,不免让我们夫妻感到惊悚,倒是夏医师给了我们答案。

    「综合项目测试和CT、核磁共振,能排除遗传或突变,她不是神经癥患者,至于精神方面的状况,研判她不存在精神障碍,说直白点,她不是人格分裂。之所以她会表现很反常,是因为她有很比较严重心理疾病。」夏医师给出结论,「心理出了问题,造成行为异常,必须要进行疏导和治疗,否则长此以往,她可能越来越严重,后期不排除演变为精神疾病。」

    「心理疾病,能说具体点么?」

    「心里疾病,有很多分类,你们女儿主要集中在情感障碍还有情绪综合癥。」夏医师进一步解释。情感障碍,主要是女儿在父女、母女的情感认知上存在较大的偏差,由此衍生出对我的幻想性依赖,本质上还是一种情感需求,至于情绪综合癥,她正处于心智不成熟且敏感的时期,对父母积累的情绪在沉默中不断积压,才会刺激她做出极端的行为。

    「恋父也是情感障碍么?」女儿不是患精神病,这让我松了口气,可是严重的心理疾病,同样轻松不起来。

    「很多青少年都存在恋父或者恋母的现象,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感认知会自我纠正,逐渐淡化,不会收到影响,少部分会强化不伦恋,也就是情感精神病,或者偏执性精神病,但我不觉得你的女儿恋父,至少……还不够充分,她只想跟你发生关系,而不是要你成为恋人的角色转化,她的潜意识还是把你当做父亲……如果让我描述,我觉得成为情感转化而来的性偏好癥状更恰当,她的这种恋父行为是区别于医学概念上的恋父,更像是恋物癖。我的判断,她的这种恋父,是基于情感需求的一种类补偿行为,根源还是在你们父母身上。」

    「她和母亲的关系,并不理想,在测试项目,还有厌恶、反感的情绪变化,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正常来说,小孩对父母虽然有亲近程度不同,但维持在一个区间,但她对你的父女情亲和,更像是基于母女情的补偿。就像……她觉得你的妻子对你不好,情感障碍会产生错误认知,觉得她能成为一个好妻子,从而在内心赋予自己妻子的角色,所以爱恋由此产生。」夏医师想了想,「我能确定的是,你们的教育模式存在问题,平时也忽视孩子的心理,孩子是很敏感的,焦虑、躁狂、抑郁……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原本就有叛逆反抗的心理,等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好,但情绪综合癥,如果不疏导,很容易走不出来,甚至是自闭……」

    「心理疾病,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跟感冒发烧不同,不可能几天就好,她需要定期到我这里诊疗。这孩子对我还不够信任,所以目前无法给予建议。」

    夏医师的话,让我们陷入思考,佳慧反思,是不是不经意流露生儿子的夙愿,刺激到女儿,哪怕她本心不存在「轻女」的思想。

    「也许,是偷听到我们聊以前的事情,她才会误会。」偶尔,我们也会回忆当年,李萱诗于我,轩宇哥于佳慧,在我们看来,只是往事如风,也可能造成女儿对父母爱情观的破灭,旧人旧事以后还是少提吧。

    根据夏医师的建议,我们调整教育行事的风格,原本的父慈母严,转而是严父慈母,我开始和女儿保持相应的距离,尤其注重性别分寸,而妻子也换下财政部官员的冷面孔,长沙亲近女儿,大半年时间里,女儿的状态逐渐好转,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和妻子好得似姐妹,对我也较过去冷淡,时不时还会顶嘴,不再对我依赖卖乖。

    「这半年,她的状况很稳定,诊疗阶段也已经完成。」在我询问是否会复发时,夏医师想了想,「应该是不会了,事实证明,她并不是恋父,只是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而产生异常心理的具化行为模式,就算是复发,这个人也不会是你。」

    「白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让你女儿谈一场恋爱?」

    「谈恋爱?」我的心神一动,「颖颖她的状况……」

    「如果你不反对早恋的话,其实她已经到了恋爱的年纪,很多同龄的女生就算还没恋爱,起码也有暗恋的对象。」夏医师看着我,「你不觉得,一场正常的恋爱,才是她应该尝试的么?即便失恋,也能填补情感经验,会进一步降低心理疾病复发的可能。」

    「我会考虑的。」也许,展开一段恋情,对女儿的心理状况有裨益,但人选是是个问题。

    遇到不好的男生,一旦遭到情伤,会不会又出现什么状况,我,不敢保证。女儿生得貌美,继承佳慧的美貌,不乏官家子弟追求,但我们夫妻心里清楚,过往就是颗炸弹,牵扯到政治,利害太多,弄不好伤人伤己,甚至会把白家拖进去。

    不久后,轩宇哥的一通电话,又提到他想退出的想法,他的儿子参加完高考,再两年就十八成年。他想多腾出时间陪陪家人,而不是到处飞。

    对了,左京。轩宇哥的儿子,那也是一表人才,而且性格人品,那也是没得说。我突然找到最适合跟女儿恋爱的男生人选。

    白家的未来姑爷,我连忙把这个想法告诉佳慧,我真的以为我找到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确实找到一个好女婿,反倒是没有一个足够好的女儿。

    

    白颖做出那种事,愧为白家女儿,更不配作为左家的媳妇,竟和李萱诗一样,委身郝江化这厮,糊涂呀。

    到底是劣性难除,固态复发,还是受到李萱诗的蛊惑,至于要挟什么,哪怕真有把柄,演变至今,也难辞其咎。

    重拾白家家史,内心不免矛盾,是否要重新整理,将白颖的相关条文删去。即便是我的女儿,错成这个样子,已经违背白家的家训, 她还能做白家人么?白家的荣耀,她担得起么?

    只要狠下心肠,她就将从白家家史除名,但……血浓于水,父女亲情,又怎么忍心,就一个掌上明珠,唉……

    躲,又能躲多久,迟早要面对的。颖颖,错已经犯下,那就担当吧,等待左京的惩戒,白家也必须给左家一个交代,或许有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他能如我一样,原谅你一次,可是,你只有一次么?!

    不去揭开这丑陋的黑幕,处于政局变革的敏感时期,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体状况,能够有足够的心力支撑下去。相比我的不确定,左京执着复仇,不动郝家,留着李萱诗,或许能作为交换的条件,换取白颖的机会,这也是我作为父亲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伤害已经造成,她和左京未必能走下去,但我已经尽力了。

    将家史册放回,沉沉的厚重,长吐一气,看看时间,十点零五分。差不多半个小时,想着佳慧应该已经有所宣泄,从书桌抽屉里的药瓶里倒出一片药,含咽下去。

    即将面对的房事,我需要药物的帮助。

    这不是性药,而是缓解心压的药物。相比工作的繁重,床事的运动强度,一旦持续过大,会对心脏造成进一步的负荷。

    这三十多年,日积月累,尤其肩负白家,赋予荣耀,不容蒙尘,付出太多心血,尤其在轩宇大哥去世后,更感心力憔悴,人前强颜欢笑,身体却不断透支,早已力不从心,但在佳慧面前,我还是竭力做到最好,她已经足够体谅我,配合我。

    回到卧室,在门外停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小马达震动的声音,还有几声拼命隐忍而又难以节制的旖旎呻吟。里面的低吟,显然是刻意压着声音,可是我还是听出情欲的渴望。对于性,妻子虽然不过激,但也不是性冷淡,相反她一直是有需求的。

    结婚三十多年,即便表现得寡淡,但夫妻间需要性,也希望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乐趣,甚至回馈更多,然而现实很骨感。

    老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房事上的压力,我不敢小觑,在外面又多等待了五分钟,在某个相对高亢的哼叹后,才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的声音骤然安静下来。

    推门而入,妻子正躺靠在床头,左手从枕边抽回来,她把小家伙藏在那里。

    「你迟到了。」佳慧齿咬薄唇,脸上淡淡的潮红,娇粉诱人,我的情绪也逐渐起来。

    「时机对就行。」搁下对女儿的怅惘,在爱妻面前表现得轻松一些,以免破坏她营造的氛围。

    脱掉衣物,爬上床,对着佳慧的玉唇,动情地亲吻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她能感受到我对她的一片深情和热忱。

    不像年轻情侣玩得花俏,灵活的活动舌头,充满挑逗的意趣,我们夫妻间亲吻,平平无奇,就是浅浅的吻合,显得很静谧,亲吻更像是融入对方的情感,细细品尝,舍不得粗鲁沖撞。

    彼此都很熟悉,亲吻过后,划过胸膛,妻子的丰盈双乳,像是冰川雪峰的瑰宝,洋溢着圣洁,曾经哺育过女儿的乳头在红嫩的乳晕中央凸起,双峰各绽出一颗漂亮乳头,还有几分粉红佳人的娇鲜。这是精心保养,呵护出来的绝世佳作,她的身体状况远比实际年龄要青春很多,丝毫不逊色三十岁的少妇。

    拨弄乳尖,加厚的呼吸有些促,我知道不能耽搁太久,她已经提早铺垫,时间一长,这股劲消下去,我就连尝试攀登的能力也没有。

    看着妻子娇艳且慵懒的脸庞,岁月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有些许抬头纹,神情舒展便瞧不太出来。

    老来俏,老儿娇,但佳慧几乎不见老,身材依然诱人,挑不出多余的赘肉,肚腹平坦,一双美腿依然滑腻,爱不释手,却也只能分拨开来,大腿间蚌肉吐珠,一手引导的欲念宣泄,床单上提早铺着的垫巾有湿润的痕迹,沁出的液珠儿在阴唇的穴口处,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来不及赏析,扶住两寸多的肉屌,在它处于逐渐勃发的时候,对準佳慧的美穴挺进去。

    「进来了吧。」佳慧能感觉肉棍子在穴口插科打诨,「还能深点么?」

    「我试试。」我有些心虚,事实上,几乎全部进入,奈何它没有勃起到阈值,早已丧失相应的触发机制。

    是的,我有性功能勃起障碍,不是不能勃起,而是无法进入最佳状态。遥想新婚时,血气方刚,阴茎勃起有三寸半多,最好是时候能有四寸上下,在国人的标準里,表现力算得上不错,热情也能持续近一小时。

    彼时处于事业起步阶段,无暇沉迷,本着持久战的方针,夫妻性事进行得温柔,没有采用激烈野蛮的做法,或许这也是妻子身体各方面尽可能能显年轻的原因之一,现在想来真切地后悔,早知道应该大力开发,不至于空虚彼此。

    

    妻子渴望生儿子的想法,在白颖做出那件出格事情后,很少再提及,不仅仅是害怕刺激到女儿,更是因为那已经几乎不可能。

    我们的女儿,永远不会明白,她做的那件事,会造成多坏的影响,除了违背人伦,损及白家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那场变故过后,有问题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我……我被吓出了性功能勃起障碍。

    不是性无能,但沦为阳痿。阴茎出现硬件严重缩水的现象,勃起状态只有两寸多,哪怕给予额外的诱惑刺激,也突破不了三寸。只有借助强力药物的情况下,能够暂时突破三寸,但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会产生耐药性,治标不治本。

    佳慧提出看医生,但我拒绝了,作为男人这种隐疾,最羞于人知晓,如果是寻常人,私下求医也没什么。而我作为白家代表,言行都会受到关注,我的关注度远比女儿更高,她的心理疾病已经让我不安,这时候我再去看医生,泄露的风险太大。涉及隐疾的歧视标签,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被贴在白家的门面上。

    时间一长,也就渐渐然定格下来,后来再有机会,最佳恢复期已经错过,中西两套方子,效果都是差强人意。

    我曾经提出离婚,不想耽搁妻子,守活寡是不人道的,只希望她能保密,看在两家的世交情,成全白家的颜面。

    「这事,不怨你。遇到坎了,夫妻一起迈过去就是了。」佳慧拒绝离婚,「现在医学发展很快,也许以后有办法。就算真的不行……」

    「也不是不能用。」虽然有些面羞,但语气很坚决,「办法总会有的。」

    佳慧说的没错,办法确实是有,不是针对我,而是她。这是个开放的社会,在我满足不了她,彼此抱有感情的情况下,恪守婚姻的忠诚,佳慧找寻到另一个方式,宣泄多余的情欲,甚至不需要我。

    但,她还是坚持,希望我不要自暴自弃,至少每月一次,尝试交合,看看能不能有所恢复。不能用,和凑合用,是两回事。额外的,她会用到一些小道具,等有所消耗后,这样我应付起来也不会吃力,就算不见起色,她也感受过。

    每月一次的例行事,短则五分钟,长则八九分钟,只在浅穴位置尝试,压抑的自卑情绪,慢慢得到纾解,但胯下依旧。

    虽然没有进入很深,但也更珍惜,妻子积累的情欲还处于高位,我铆足沖劲,抱起妻子雪白滑腻的大腿,挺动腰际,试图肉棍能够坚实一些,迈过五分钟的槛,我能感受妻子即将迎来高潮,不是茎柱厉害,而是她累积到某个点,额外的些许刺激,适时得以宣泄。

    我期待,并且寄望它能争气,和妻子一同高潮。很遗憾,在妻子肉穴深处泄出大股玉液前,我反而先溃败了。

    佳慧的迎合和脸上的媚态,让我心神激蕩,便从穴口滑了出来,射在垫巾上。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身体的每况愈下,连耐力也不再持久。

    「没关系,比上次进步。」她宽慰道。

    但佳慧还没有出来,就差临门一脚,再多一些刺激,她也就泄出来了。眨眼的功夫,我伸手把佳慧藏在枕头下的小家伙掏出来,直接塞进穴口。

    「你……哎呀,嘶!」佳慧连忙掩口。

    「别忍了,我忍不住,你也就别忍了。」我浅浅一笑,打消她的羞意。

    小巧的跳蛋,无线设计,将尾部塞进肉穴,强力多频震动,材质是硅胶的,头部带有吮吸功能,贴合妻子的樱唇瓣,在两端的共振的双重刺激下,佳慧很快迎来高潮。

    玉液流淌而出,取下跳蛋,妻子大口喘气,脸颊的潮红更浓。显然,这颗跳蛋的威力很强,远比我带给她更多的刺激。

    轻轻地,在妻子的额头稳了一下,扯过纸巾擦拭,将垫巾取下。在一番温存后,互道晚安。

    其实,佳慧的抽屉里,还有几个类似的小道具,对于女性的这类用品,我不是一无所知,但无一例外,它们很小巧。没有大宝贝规格的震动棒。可见,哪怕是自娱自乐,她也不想令我误会,产生错误的联系。

    说来奇怪,性生活的不协调,并没有恶化我们夫妻的感情,相反的,彼此体谅,尊重,也许缺憾也是一种满足。没有过度消耗热情,彼此间保持一定的新鲜度,许多老夫老妻,他们不仅是同床异梦,而且对彼此产生厌倦,甚至杜绝性生活。

    相比较之下,我们这种或许是不幸中的幸运。

    

    左京到了北京,应邀来家里。我让司机小涛去接,没想到被左京看到体检报告,他知道我的心脏出了严重问题。

    身体的状况,迟早瞒不住,好在以他的为人,不会透露给佳慧,这样还能拖上一阵,让她少些顾虑。

    趁着午饭,我们翁婿喝了窖藏茅台,有些话不好言说,但我需要表个态度,三杯敬酒,以我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宜喝酒,算是自我惩戒,没教育好女儿,让左京蒙受屈辱。

    佳慧不懂,但我和左京都明白,横在我们之间的一个人,既联系我们的关系,又决定将来的变局。白颖,我的女儿,她躲了一年,却把难题留给我们。

    这一年,内心苦闷,女婿坐牢,女儿的丑事,我也大致猜到并且有所判断,即便没有证实估计也不会相差太多,也许内情更恶劣。

    以我们夫妻和轩宇哥的交情,再加上这桩姻亲,不管以后如何,白家都对不住左家。碍于佳慧在场,我只能借酒寄托,一顿饭的功夫没,喝了一斤多酒,正事没提,人倒先醉了。

    直到晚饭前,才慢慢清醒过来。晚上,借着看国内时政,引导妻子先回房。然后我和左京进行一场坦率的交谈。

    他果然决定报复,从他的眼神我就知道郝家讨不了好。作为白家的姑爷,白颖的丈夫,他有资格也有立场这样做,但我不希望他采取过去那种极端的方式,在我看来,郝江化这个老东西甚至郝家都不能和左京相提并论。

    左家就这么一个孤子,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婿,当下的局面,左京等于无父无母,甚至也算得上无妻,女儿还会不会出现,即使出现,会不会离婚,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家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踩一脚,哪怕牵扯到我的女儿,我也不能阻止左京复仇。

    这一晚,我们翁婿默契,彼此会意,左京答应在对待白颖的问题上,会留有情面。有了这个情面,白颖如果能痛改前非,和郝家划清界限,并且对左京坦白一切,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有和好的可能。

    有了左京的保证,心安不少,他对付郝家,我就可以防备那些意图伺机算计的小人。无论如何,我会竭尽全力,保下左京,让他在复仇之后,能够功成身退,不然愧对跟左轩宇称兄道弟的交情,更不用说他还是我的女婿。

    暂时搁下心事,我回了卧室,这一晚,我和佳慧同床,并且进行做爱。

    人是矛盾的物种,有的人越老,越不要脸,而有的人,越老,脸皮越薄。

    佳慧曾经向女儿提及,她和我每月十几次性交,这怎么可能是真,我们夫妻身居要职,在首都的要害部门,繁忙的压力再加上我的性功能障碍,每月一次已经是协调的结果,佳慧之所以这么说,是关心女儿女婿的和谐与否,还有就是在人前维护我的形象。

    我们表现得尽可能恩爱和性福,佳慧特意提醒我不要露馅,同样的,这一晚的加戏,也是为了证明床事频率,老夫妻也会有需求。

    「你说京京会来偷听?」卧室里,佳慧有些不太相信。

    「也许吧,他在里面待了一年,就算偷听,也很正常。」

    难得有强烈情绪,破例进来前先服下大力,甚至喊出重振夫纲的宣言。

    整个过程包含连亲吻差不多半个小时,真枪实弹也有二十分钟的持续,这已经是患上性功能障碍后最好的表现,连佳慧也有所期待。

    我一度以为,能够和佳慧同时宣泄,但腰背一麻,还是先行一步,好在体力还够,趁着空档,我将跳蛋塞了进去。

    不晓得为什么,这次佳慧有些微的抗拒,似乎并不满意我塞入跳蛋,也许她和我一样,这次期待更好,始终差了一丢丢。

    这一晚,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性交。严重的心脏病变,让我不得不考虑采取手术的可能性。但在手术前,我希望能给佳慧一次充分的性满足,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左京去郝家沟,种种作为,根本看不出寻仇的动作。

    这和我预想中,他可能采取的复仇方式不同,他表现得更像个看客。

    期间有算计郝江化儿子,但仿佛也没下文,王天传回来的讯息都很零碎,感觉联系不起来。

    虽然王天一直有参与左京的复仇行动,但接触不到核心,弄不清左京的计划,我便无法提供相对于的庇护。

    直到临去香港,郝家沟出现过的一辆红旗L9,引起我的注意。这款车的申购条件比同品牌其他车款严格许多,甚至至今也没上市,这固然是身份的象征,通过王天的反馈,车主是一名台商。

    疑虑犹在,查询政审资料及登记信息,我查到这辆车归刘氏集团的刘可所有。这个人的来路和成分,我很清楚,他背后有哪些人,所谓的财阀继承人,只是政治集团的白手套,但他的车怎么会出现在郝家沟。

    捕捉到一些讯息,渐渐勾勒出内在的联系,刘可在港银行转汇一笔十亿的钱款,打进这个所谓台商新开设的银行账户。他和左京间的关联又是什么,伴随着岑青箐三个字的出现,我确定,早在左京预备复仇之前,他就被有心人惦记上,作为图谋我的棋子,虽然还不见具体动作,但意图显然。

    至于左京的计划,应该和所谓台商有关,但他肯定想不到,有人早在好几年前,便借着岑青箐前男友这层身份,搭上他。刘可,一开始结识左京,就是目的不纯,如果再细推敲,也许,这个人当初搭上岑青箐也是目的不纯,岑青箐是李萱诗的闺蜜,人虽然漂亮,但毕竟是离异妇女,作为财阀的公子真的有必要么?还是接着岑青箐,想要在其他人身上做文章,而最终的矛头是沖着我,沖着白家。

    套取情报么?也许他们怀疑到轩宇大哥,从岑青箐到李萱诗层层递进,套取情报,为了掌握到白家的把柄,还真是无孔不入。这帮人,太狠了,所以,刘可帮助左京,其实是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我还没死呢,就敢算计我的女婿。权衡过后,我决定去见刘可,给他以及那些人一个警告。

    香港的心脏方面专家,华人首屈一指的权威,表示手术成功率25%,但这是乐观的估计,一旦上了手术台,这个概率肯定还要打折扣,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做一些事。在茶社约见刘可之外,我还见到一个人。久违的重逢,熟悉,却更陌生。

    「好久不见。」看到她的一刻,我不由站起身。

    「我们刚刚才见过。」眼前的她一头落肩的秀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你这次来,不是找我叙旧吧?」

    她虽然在笑,但语气有种冷冷淡淡,漂流在外,心里肯定有怨气。

    「我看过医生,不做手术最多能拖三个月,做手术的话,可能死得更快,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交代。」我看着她,「如果我死了,帮我保护好左京。」

    「他不是你女婿嘛,这些话,你应该跟你宝贝女儿说吧。」

    「你就别置气了,她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叹了口气,「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为我,左京这事,你也不能不管。」

    沉默好一会儿,她终于颔首回道:「我管,行了吧。」

    有了她的保证,左京至少安全了一半,另一半,就看他会不会做傻事,真要天怒人怨,动静太大,我也无法面面俱到。

    事实证明,我确实不能面面俱到,从香港回来,陆续见了一些人,谈了一些事。然后,王天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这一次,他给我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DNA亲子鑒定报告!

    哪怕我做过许多离谱的猜想,也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

    我没想到左京会对翔翔和静静产生怀疑,王天的突然来电,令我毫无準备。

    恐惧,就像是十几年前那种恐惧蔓延的,又一次复制。意想不到的变故。

    白颖生下的龙凤胎,我的外孙和外孙女,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一瞬间,一个极为荒唐令我毛骨悚然的念头升起,不敢想,真的不敢。

    我拼命按捺这股念头,等待王天的回答。

    「孩子……不是左京的。」

    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我的情感认知。

    一股撕心的疼痛,痛不欲生,却胡喊不出声音。

    捂着胸口,心脏跳动得极快,剧烈的绞痛,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窒息,绝望的窒息。这份报告,不止毁了左京,也毁了我。

    在我服下救心丸后,整整两分钟,疼痛到虚脱,这种状况才缓解下来。

    面对王天的数次追问,强忍着情绪,表示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妻子解释,我们疼爱的外孙外孙女,是两个野种!

    哪怕他们身上有着白颖的血,留着一半白家的血,白家也不会承认,他们将是白家污点的铁证。

    哪怕她们是白颖亲生的,只要生父不是左京,天哪,这等于割了左家的命根子,我教养出一个淫蕩的女儿,背德乱性,还搞出野种,白家又该如何自处。

    翔翔和静静的生父,不是左京,那会是谁,还能是谁!左京一出狱,就直接去验DNA亲子鑒定,结论还真就不是,这说明了什么!左京怀疑了什么!那它就是什么!

    「郝江化!」我开始理解左京当初为什么会捅三刀,珍视的东西被夺走了,任谁都难以接受。

    白家只有女儿,所谓的外孙外孙女,那就等同于是孙子孙女,现在,他们在我眼中变了颜色。

    白家的耻辱,他们的存在,意味着白家的历史上,出现一个淫蕩不堪的女人!哪怕她是我的女儿,一样……不可原谅!

    整整两个小时,直到情绪化淡去,我决定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去见左京,收回束缚他的紧箍。

    第二件事,重修家史,将白颖彻底除去。

    坐在国防大学的老校区的长椅上,等待着左京的到来。

    风吹落叶,何时会迎来人性罪恶的凋零?

    我是个法官,我寻求公道。这个季节,但愿是个审判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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