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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湖银鱼羹 字数:1232287 更新:2024-04-26 01:50:46

    奥菲利亚走出帐篷以后,就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很快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还真以为一个村姑能够多吸引人,结果埃利诺只是内心动摇了,从今以后自己和孩子就是他内心唯一的精神支柱奋斗动力,海蒂不过是个玩物,雪莉不过是本书,至于南妮,因为自己的高傲放弃了埃利诺,这样就很好,以后埃利诺会对自己几乎唯命是从。而且这一次的事件也可以用来做很多手脚,至少奥菲利亚已经打算用这件事做文章把自己领土内的教会势力连根拔起,顺带着清洗一批贵族。

    “这么想虽然有点奇怪,不过我觉得诸神可能祝福的不是你而是我。毕竟什么事情都能给我整成好事。”

    看到埃利诺从帐篷里出来,奥菲利亚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就是配合一下埃利诺,他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埃利诺的部下看到埃利诺出来,纷纷围过来单膝下跪。

    “大人。”

    “大人!”

    埃利诺看着自己的部下们。

    “都起来吧。我最近……”

    骑士们纷纷站了起来,埃利诺刚开口就被奥菲利亚戳了一下,看起来奥菲利亚有自己的想法,埃利诺就闭上了嘴打算听听,以奥菲利亚的性格一定是想到了可以拿来做文章。

    “这是一次悲剧,埃利诺的青梅竹马,被人卖做奴隶,饱受欺凌,公爵看不过去想带她离开,结果那个孩子为了保全埃利诺的名誉,选择了自尽。然而对方却诬陷埃利诺逼死了自己的奴隶,要刺杀他……”

    到现在骑士们算是听到了这件事的正式说法,还是从奥菲利亚嘴里听到的,那必然是真的。然后一些骑士就义愤填膺了,尤其是那些从平民出身的。

    “这不可饶恕!”

    奥菲利亚用手势示意骑士们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很激动,这只是最初步的调查,背后或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埃利诺的确是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你们以为他在迷茫,沉沦,自怨自艾?并没有,他或许很痛苦,但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何让悲剧不再重演。他需要你们的帮助,骑士们。”

    “我们永远支持公爵大人!”

    很快骑士们纷纷向埃利诺表达自己的忠心。

    “别急着回答,先听我说完。为什么就连魔法帝国都抛弃不用的奴隶制度会被后人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继续用?因为魔法帝国崩溃以后大陆处于争霸的状态,会有很多的战争,战争就带来了奴隶,用以激励士兵贵族作战,补充军资,把人变成了,货物,奴隶没人权,可以肆意地被主人欺凌,残杀。城里的贵族做得过分吗,很过分,但是他错了吗,并没有。他出钱买下了奴隶,就掌控了对方的生死,只要不想给对方自由,出多少钱都可以拒绝,甚至可以当你的面杀了奴隶,没有违反任何法律,规定。一些贵族甚至因为无聊专门买奴隶回去虐杀或者让奴隶之间相互厮杀,这都不违反什么法律。这就是特权,你们将来也会拥有这种特权,有些人已经在享受这种特权了。”

    奥菲利亚扫视了一圈骑士们。

    “现在,埃利诺想废除这种特权。他过去解放了法师,现在,他想解放奴隶。以后威廉斯的法律不再承认奴隶,再没有这种特权了。虽然我知道一些人关起门来会继续这么搞,就算没有明面上的奴隶也会有暗地里的,但是法律不再支持,那么他们就必须收敛,这个世界上也会少掉很多悲剧。只是,这会损害你们的利益或者你们将来的利益……”

    “即便如此我们也支持公爵大人!”

    奥菲利亚向骑士们弯腰鞠躬。

    “感谢你们,现在埃利诺被人称为法师解放者,将来或许会被人称为解放者,这个头衔,是你们赋予他的,感谢你们的支持。”

    奥菲利亚很轻易地就把埃利诺最近的糟糕表演重新定了性,埃利诺可不是一个为了女人就会消沉的人,而是在思考更宏大的事情,那也是必然的,大人物总是在考虑更宏大的事情。

    随着埃利诺重新出来理事,他的近卫军开始拆除营地,埃利诺又一次坐上了奥菲利亚的马车,虽然他已经稍稍洗漱过了,但是奥菲利亚依旧把他塞进了浴室,帮他擦洗着身体。

    “你怀着孕呢,洗澡我自己来吧,你钥匙怕我敷衍让苔丝来。”

    奥菲利亚只是倔强地继续帮埃利诺擦拭着身体,然后突然之间停下了,埃利诺感觉自己背后滴上了几滴水。

    “奥菲利亚……”

    “我很害怕啊!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害怕我做了这么多,都怀着你的孩子还是不如一个村姑,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我害怕你从此一蹶不振,那这个帝国怎么办!我害怕你发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好害怕啊……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让我这么害怕啊!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就算我们是因为某些利益的联姻,我也尽可能在维持这段婚姻了,如果你不在乎我,能不能在乎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啊,能不能啊!能不能啊……”

    奥菲利亚的话如同锤子一样敲在埃利诺的胸口,自己跑出来去见以前的青梅竹马,出了事情还要现在的妻子来摆平,奥菲利亚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一瞬间愧疚感充满了埃利诺的内心,转过身把奥菲利亚搂在胸口。

    “对不起……我……”

    奥菲利亚没有挣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哭,奥菲利亚就算在备孕那段时间天天忍受折磨都没掉过眼泪,现在则哭得不成样子,埃利诺的的确确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过分了。

    “本来以为,结了婚,嫁了人,可以不用管那些破事了,结果还得是我去做坏人。你知道因为你这个事情威廉斯城里有多少姓威廉斯的人联合起来要扳倒你吗?他们背后还有多少潜伏的?我只能杀,杀到血流成河,这都是因为你。你身为一个男人,喜欢女人我也没拦着你找,你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有感情有回忆我默默地忍着,不去想不去管。我知道男人多多少少好色,你有力量有权利,没见一个上一个,已经算是克制的了。但我现在怀着孩子啊,你在我的孕期跑出来找她,然后还得我来给你收尾!如果你在外出征我和其他男人混上了床还怀了孕你是什么感觉?我的心在滴血,真的在滴血!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如果说自己的父亲算个混账的话埃利诺觉得自己现在恐怕比自己的父亲更过分。把奥菲利亚擦干然后抱上床,哄了她半天,才算完事。埃利诺坐下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奥菲利亚的帮助自己或许真的不行,自己或许在战争上比较顺利但是遇到其他事情就经常出岔子,自己是离不开奥菲利亚的帮助的,等她生完孩子以后还是需要她帮着处理政务,说起来本来他也没说过不让奥菲利亚碰政治,是奥菲利亚自己主动放弃的……感到心情还是有点沉重,为了稍稍舒缓一下心情,埃利诺决定去看看自己的部下们,巡视一圈宣告自己的回归,让红叶去照顾奥菲利亚。透过马车的窗户看到埃利诺慢慢地走远,红叶走进寝室,看着躺在床上的奥菲利亚。

    “哎呀哎呀,公爵夫人您刚刚演了哪出戏?”

    “你觉得我单纯是在演戏?”

    奥菲利亚这时候已经收起了哭腔,眼神锐利地盯着红叶。

    “我就是想知道,解放奴隶这件事情,包括我在内吗?”

    红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哼,你是奴隶吗?你可是帝国的情报部部长。”

    “那不过是表象,你我都知道。你说提出解放奴隶的人结果自己圈养着奴隶,这说出去不好听吧。”

    “这难道不是埃利诺提出来的吗?”

    奥菲利亚看红叶伸手指着自己,微笑着摆了摆手。

    “您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那么夫人,您也不想让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公爵大人吧。解放者的妻子圈养着奴隶,你让他怎么办呢?”

    对面红叶的步步紧逼,奥菲利亚抬起头看着她。

    “你没有必死的决心,因为说起来虽然你是奴隶但是总体来说我给你的待遇对你的态度并不比一般人差,无非是我要多一道保险,因为你很强。所以你不要指望我来松开锁链,没有可能的。”

    红叶则盯着奥菲利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奥菲利亚看着红叶的脸色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非要走,讲道理我待你不差的。”

    “呵,祖传的精灵你不觉得恶心我也觉得恶心了,一代一代人,以为能有什么不同,结果不一样吗?”

    奥菲利亚撑起身体坐起来,思索了一会。

    “雾雨和我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我也相信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次试探。既然如此,我死之时就是你自由之时,我们可以立下一个契约,在这段时间里你尽力辅佐我,等我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实话我是不信什么祖先保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了都还能保佑他们,能混成什么样他们自己去折腾,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灭的王朝……当然我放你走不代表你可以危害我的子孙后代。”

    红叶抬头看着天花板。

    “我答应你,我只想离开漩涡,只要他们不来烦我就躲得远远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会尽快拟好合约,到时候你看了没问题咱们可以签字。”

    红叶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那夫人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我需要休息,这是我拟定的此次事件的应对方略,要杀很多人要干掉你多人,你看一下,有什么要补充的就补充一下,然后好好的执行。”

    拿出一沓文件塞进红叶的手里,奥菲利亚又躺下,用被子把自己盖好,然后挥了挥手示意红叶退下,折腾埃利诺这个事情让她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和体力,现在她需要好好休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任何问题。红叶翻了一圈以后看得心惊肉跳,奥菲利亚这是要把还有一些实力和号召力的威廉斯姓氏都给杀干凈,还要顺带着把神殿全部变天,换成自己可控的人,说起来就是大清洗,这都已经算是第几遍了……

    埃利诺看着自己的部下们正在拆营地,照理说威廉斯的骑士是不干这些活的,他们都习惯于带着扈从,有什么杂活都让扈从干,但是埃利诺是从东部王国联盟来的,在那边为了适应快节奏的突击和战斗,骑士们不能携带累赘,步战扈从都或者见习骑士都不带,就有活就得自己干。因为是已经处于己方的范围内,而且埃利诺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威廉斯的强大的后勤补给能力就体现出来了,以前随意砍伐树木布置一些拒马简易围墻就为了应付几天,这次閑着无聊的骑士们除了守卫警戒,就开始内部搞了一些训练,当然还有就是索性搭个营地出来,给其他人看看,别说我们成天指指点点不干活,有材料的情况下骑士们自己也能搭建的营地。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干活,应该警戒防御的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有一些也在继续着日常锻炼。

    “女人?”

    军队一般来说关着的都是一帮精力过人又好战的危险分子,那么平时打架自然也少不了。埃利诺在格林创业的初期曾经就把自己下属的骑士都打过一遍,全揍到趴地上起不来为止,简单来说人和动物其实没那么多区别,说到底就是强者为尊,军队里面尤其。而骑士则是军队里的精英,那么自然打起架来就更猖狂,一般来说军营里也专门有给他们留地方打架。威廉斯的骑士一开始对于这项运动倒不怎么热衷,但是总有受不了挑衅的,打了总有输赢,有输赢就会叫人,想复仇,慢慢地这种事情参与的人就越来越多,规则当然也是有的,双方人数必须相同,不準穿装备,拳头对拳头,不準下死手,某些要害不能打,毕竟竞技归竞技,以后还要一起作战的,不能闹出人命,额外加一条不準打脸。埃利诺看到居然有女人在拳台上揍人。

    “一段时间没出来露面居然女人都上拳台了?说到女人,我记得……是那个高个子叫什么来着的?”

    跟着埃利诺的老部下摸出一张纸写下了Scarlet,就是字有点丑。

    “回公爵大人,反正写是这么写的,有人叫她斯卡蕾特,也有叫她斯嘉丽特的,随您喜欢了。”

    埃利诺点了点头问自己的老部下。

    “她干得怎么样?还有她不是贵族么,姓什么?”

    “小丫头挺上进的,听说您给女人发爵位,想混一个,所以说不提以前的姓氏了,自己就是和大家一样平民出身。”

    埃利诺又多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

    “啧啧,我记起来了,前一阵只是觉得她有点肌肉,人有点高大以外说不定挺容易讨男人欢心的,现在怕不是完蛋了,看看她现在野蛮的样子还有健壮的双臂,哪还有点女人的样子,身材瘦弱点的男人怕不是可以备她一只手提起来。”

    “谁说不是呢,但是换做您,要一个胸大腰瘦臀肥的守护您的背后还是选她。”

    “这种事情别问,都是男人。”

    埃利诺和自己的老部下对视了一眼,发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声。

    “一个女人在一堆男人里面,还要想出头,不容易,有志气挺好的……你们别因为她是女人就放水,也别欺负她,万一将来我真给她个爵位,你们看到她可是要行礼的。”

    “那哪能啊,威廉斯的女人可比威廉斯的男人勇多了。嘿嘿,再说了,她能活到封爵再说,她都能混上爵位了,我们还能比她差?”

    埃利诺直接笑出了声,到现在手底下的人还没能融为一体,以前东部王国的骑士和威廉斯的骑士之间还有隔阂,所以这趟瓦伦的灭国之战,也是双方融合的一个过程,一起打过仗,双方就算再看不对眼,也会被迫揉成一团。听到骑士的欢呼声,埃利诺看向拳台,斯卡蕾特高举起一只手向下面的其他人宣告自己的胜利。而一些东部王国的骑士则开始吐槽起败者。

    “废物!被女人揍下台,行不行啊!”

    “他妈的你行你上啊!”

    被打倒的也不气馁,爬起来擦擦鼻血。

    “因为你是女人我没用全力,下次你再打我鼻子,我可就上真格的了。”

    “输了都是这句。”

    顿时引得台下哄堂大笑,埃利诺也笑了起来,盘算着这个仗都打了一半了,自己得带着部下尽快重新参与进去,为后面进攻维克多派系做好準备。回到奥菲利亚的马车上看了眼奥菲利亚已经陷入了熟睡,就没有打扰她休息,坐在旁边的房间里,正好看到红叶也在。

    “看什么呢?”

    “额,嗯,……”

    红叶直接把文件递给了埃利诺,埃利诺看了第一页就丢还给了红叶。

    “那啥……公爵夫人也是……”

    “既然交给你了就好好办吧,我这方面不擅长。”

    红叶瞥了埃利诺两眼,知道这位公爵是默默地把权利又还给了奥菲利亚。

    “一年到头也没个歇,说起来还不如以前在东部王国联盟逍遥。公爵大人你有多久没碰我了?”

    埃利诺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说起来你在有需求的时候就没找过其他人?”

    埃利诺抬起手接住红叶丢过来的酒瓶,重新放在桌上。

    “抱歉抱歉,你要是觉得欲望来了难以忍受我们可以现在来一场,不过奥菲利亚就在隔壁,万一被发现了,你懂的。”

    “哼,来了欲望我宁可用玩具也不找你。”

    埃利诺直接笑出了声。

    “别人一直觉得你是我的禁脔。”

    “哎?我不是啊?也对,我不配。”

    “这招对我没用哦。”

    “话说公爵夫人安排的这些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埃利诺知道红叶和自己插科打诨的话的时间过去了,低声地咳嗽了一声。

    “她有她的道理,我也不擅长思考这些,那就把事情交给专家。”

    “万一你真成了大陆之主的话,后人记录历史可会把这些事情都算到你头上。”

    “我可做不到享受了好处还把恶名给别人担了。”

    “那就好。”

    红叶心想,你这个心态恐怕是当不了皇帝了,不够狠。

    “虽然只是一座小镇,但是屠城还是已经投降的城镇,说不去就很难听了,更何况还是你的家乡。所以这个事情得有个说得过去的说法,邪教就很不错,柯克家族信奉魔族受到魔王的指示故意在你的家乡设伏打算狙击你这位勇者,这个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借口,也解释了要把柯克家族赶尽杀绝的原因。但是最近也只能把打击范围限制在这个家族了,不宜扩大,不然会让瓦伦彻底陷入动蕩不安。”

    奥菲利亚睡醒了以后就开始和埃利诺谈正事。

    “魔王什么的……”

    “我知道你就是想灭了柯克家族,因为他们派出的人伤害了你的母亲,还有那个叫格雷的,弄死了你的第一个情人还差点弄死你,对吧。”

    埃利诺点了点头。

    “额……是这样……”

    “不用不好意思,你有地位,有权利,那么能弄死别人自然就可以去弄死。当然你可以直接说我就想弄死你,我看着不爽,也可以找一些说得过去的理由,仅此而已。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所以做不到随心所欲,我只能在来的路上做一份尽可能符合我们利益的方案。至于魔王什么的,本来就是个甩锅的对象罢了,是不是真的存在并不重要,你是勇者,那么要对付你的自然是魔王和魔族。一切终究还得讲实力,你实力不够,哪怕真的是魔王和魔族找你的茬,别人也可以说成你是个连自己家乡都不放过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无恶不作的混蛋。”

    “明白了。”

    “等这里的事情完结了稍微安静一阵,然后让里奇他们去操作,把邪教的脏水往这里神殿的红衣主教们身上泼,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混蛋,然后把这里教会的势力全部洗牌,洗成我们能掌控的人就好了。”

    埃利诺点了点头。

    “等神殿势力清洗完了就开始清洗贵族,得为自己的孩子铺路,那么多姓威廉斯的,到后面难保不再出几个维克多,尼采,丹尼……别光是我在说,看你还有问题,问吧,我是你的妻子,你提再幼稚的问题我都不会笑话你的。”

    “那一天,你帮我解围,说我没有消沉,而是在思考解放奴隶……”

    奥菲利亚哼了一声,躺在床上看着埃利诺。

    “你真以为解放奴隶有什么用吗?法师能很快被人接受的原因是他们掌握了力量,说起来就是超凡者。而奴隶,呵呵。你真以为你一纸文书就能让那些贵族和有钱人把奴隶给取消了,换个名头就行了,家仆什么的,关起门来不一样还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但是真的有了法律文件他们也会收敛一点,奴隶贸易也会被打击取消掉吧?”

    “这是必然的,同样如果某个贵族对你还有用,那么他圈养奴隶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要对付哪个贵族,他圈养奴隶就是触犯了法律,给他定罪,就这么简单。当然解放奴隶说出去很好听,你会得到很多普通人的支持,毕竟凡人一旦成为奴隶就没有出头之日了,也可以顺带削弱反对派系的抵抗意志。说起来就是为了重新获得大陆的统治权,我们得讨好几乎所有人。”

    “明白了。”

    奥菲利亚看着埃利诺。

    “你为什么看着我笑?”

    “只是觉得有你在太好了。”

    奥菲利亚脸微微红了一下。

    “我怀着孩子呢,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了,不激烈也可以试一试但是我不想冒险,想来你也没上孕妇那种变态的爱好吧,有需求找海蒂或者红叶去。”

    “我现在只想陪着你。”

    “什么时候把油嘴滑舌给学会了。”

    话说归说,埃利诺躺上床奥菲利亚也还是靠了过来。

    “这里的事情尽快了结,我可不想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不在。”

    “嗯。”

    奥菲利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必须赶回威廉斯城,没有她坐镇很多人会产生一些有的没的之类的想法。埃利诺在重新振作起来以后,开始加紧了对瓦伦的攻略。里奇率领了一帮子神殿的人到达以后,就展开了调查,最后的结果早就已经决定了。柯克家族或许真的很冤,他们没投降不过是想再谈谈条件,结果投降的机会都没了,但是死人不会喊冤。被定性成为魔族附庸以后柯克家族彻底没了活路,那些和柯克家族联姻的家族都把柯克家族的人要么正法,要么送回去了。这场更多是试验和练兵性质的战争在几个月内就结束了,以威廉斯帝国的胜利和瓦伦王国的覆灭告终。

    结束了瓦伦的战争埃利诺在军队里已经树立起了一定威望,毕竟在瓦伦的王都之战,埃利诺骑着海蒂一人一龙直接越过城墻从外城直接飞进瓦伦的王宫,瓦伦的国王倒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勇气,但是当埃利诺的圣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再有勇气也没用了,要继续硬气下去过几个小时人都硬了。威廉斯军部本来是不认为所谓的强者在绝对优势的兵力面前能翻得起什么水花的,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公爵已经可以划入超级强者的范畴,他的确在某些程度上可以改变战局,值得为他量身定制一些打法。同样测试过法师们的威力以后军部现在也举双手表示同意解放法师,过去军队里那些罪人的运用简直是在浪费人才,现在这些法师的战力可以大幅减少攻城战的损失,在和叛逆的交战中法师的力量是必须的。

    埃利诺在瓦伦的战役结束后就回到威廉斯城休养,陪同奥菲利亚待产。奥菲利亚顺利地生下第一个子嗣,被命名为埃尔文,只可惜全名是埃尔文·金·威廉斯。

    就在奥菲利亚生子的这一段时间,本来瓦伦王国的恶魔崇拜事件开始发酵,位于奥兰多派系内的大量神殿分部查出被恶魔崇拜者渗透,数位红衣主教明面上是神只的代言人,私底下则信奉恶魔无恶不作,一场对神殿的清洗开始爆发,等到神殿清洗得差不多了,后续又查出这些红衣主教联络了大量的贵族,一场贵族是否恶魔崇拜的调查又开始了。一些聪明的贵族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向埃利诺投诚效忠获得赦免,而一些蠢货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在清洗贵族的过程中奥兰多派系又颁布了奴隶废除法案,埃利诺解放者的名头在平民中间开始打响,同样大量的战俘和奴隶被当做普通人释放安置,一时间奥兰多派系内部开始展现出过人的活力。

    在陪伴奥菲利亚数月以后,奥菲利亚和孩子的情况都已经稳定,埃利诺立刻动身前往边境,奥兰多派系已经做好讨伐叛逆的準备。威廉斯帝国的内战就此正式拉开序幕。为此奥兰多派系集结了超越四十万的部队,而维克多派系则更夸张,集结兵力超过一百一十万并且还调集了一些预备队,双方展开了长达一年多的攻防战。

    维克多派系原本打算以大量二线部队加以城防要塞等拖慢奥兰多派系的进军速度,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说实话占据优势还这么打本来可以说已经是相当保守且稳妥了,但是埃利诺依旧打法激进,尤其是大量的法师部队被拉上前线,奥兰多派系没用多少代价就把躲在城墻和关隘后面的维克多派系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维克多派系的部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被这么打下来本来士气就不高的二线部队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在奥兰多派系明确废除奴隶制的情况下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部队杀死指挥官投降的情况,至此维克多派系无法再继续耗下去,被迫提前决战。

    这场以少打多的决战中,埃利诺依旧采用空降的战术直接打击夜风骑士团的团长罗文·科顿,尽管已经做了很多準备罗文依旧被埃利诺击败,在部下的拼死保护下逃离了战场,导致维克多派系的士气彻底崩溃的是夜风骑士团被埃利诺的亲卫队击败,接替指挥的副团长被斯卡蕾特斩杀,这位女骑士凭借这个战功直接被册封为伯爵,她以自己的名字为姓氏,建立斯卡蕾特家族,当然现在家族就她一个人。

    决战结束后超过五个行省光复,维克多派系在这一战可以说损失惨重,军队损失前后不下一百三十万,当然其中绝大多数是投降的,毕竟威廉斯帝国已经是取消了奴隶制度,当俘虏卫戍部队不过就是换面旗帜继续守城,野战部队也不过是打散了退伍当平民,对于一般士兵来说这仗早就不想继续打下去了,都是威廉斯人你们皇族抢皇位我们平民实在是不想参与进去,不如你们自己去竞技场干架,谁赢了谁当皇帝,我们这些平民磕头就对了。

    虽然奥兰多派系可以说是获得了大胜,但这一战中自己也损失颇多,战事并不像宣传的那么顺利,埃利诺本人被维克多派系的强者围攻受了不轻的伤,海蒂更是被对方射成了刺猬,一时半会失去了战斗能力,加上部队损失也相当惨重尤其是骑士团的伤亡超过了半数,暂时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维克多派系虽然损失惨重但没到完蛋的地步,维克多派系的海军在南方沿海运输了不下十万人的部队,继续打下去侧翼就彻底暴露出来,万一被对方来那么一下,大胜也可能变成彻底失败,为了保险起见军部宣布胜利停止了战役,然后开始巩固现有的军事成果。光复的几个行省因为战争搞得一片凋零,大量的平民为躲避战乱逃亡或者隐藏,经济农业一塌糊涂,需要时间恢复。

    外交上奥兰多派系现在战争能力如此强大导致本来在西边还打的不可开交的维克多派系和尼采派系直接议和。西部神国对于奥兰多派系清洗神职人员的做法也提出强烈抗议,宣布东部的神殿为异端,表示会支持维克多派系和尼采派系消灭异端,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出神殿骑士支援。至此先消灭奥兰多派系已经成为一个共识。面对这种现状大陆暂时恢复了平静,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战争,毕竟口号叫得再响,那几家也各自心怀鬼胎,真要联合起来也不是立马的事情。

    埃利诺在前线基本稳定的情况下选择班师回朝,在得知这一情况下维克多派系才算松了口气,毕竟真的被埃利诺给揍疼了。通过这一战埃利诺在奥兰多派系的内部算彻底站稳了脚跟,过去他在别人眼里就是奥菲利亚公主的夫婿,一个走狗屎运的穷小子,穷乡僻壤来的泥腿子,不过就是稍微有点能打武夫。现在埃利诺已经成了威廉斯帝国炙手可热的人物,他是未来皇帝的父亲,勇者,帝国的守护者,解放者,御龙者,经过之处受到无数人的欢迎和追捧。很多人都相信他会带领这个腐朽的帝国焕发新生。

    ***  ***  ***

    “好慢啊,埃利诺,一年才打下这么点地盘……这样下去你到哪年才能统一大陆啊?看起来我得给你一些帮助不是吗,虽然你对我一点都不尊敬,还得罪了我很多次,甚至我还背了点锅,但是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莫里斯看着面前的培养罐,伸出手震碎了玻璃,里面的营养液流了一地,伴随着一阵咳嗽和呕吐声,阿露玛把自己肺部的营养液全部咳出来,然后向莫里斯行礼。

    “主人。”

    “获得新生的感觉如何?”

    “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阿露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身体已经变得和成人一样,现在没人会把她和过去那个瘦小如同猴子一样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丰满又挺拔的胸部,纤细的腰肢,还有诱人的肥臀,赤红的瞳色看起来很妖艳,白色的长发很柔顺,站起来以后一个恰到好处的身高,可以说现在的阿露玛符合绝大多数男人的口味。

    “你第一个要学习的,是飞行。”

    随着莫里斯的话阿露玛的背上裂开两道口子,鲜血喷射而出,一对翅膀张开比她的手伸展起来还要长。

    “主人,为什么要这一对翅膀,根据我学到的知识,我不是依靠魔法飞行的吗?”

    莫里斯捏着下巴审视了一下。

    “嗯……出于美学的考虑,嗯。”

    “主人……”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换上衣服,我们要走了,可得飞很远。”

    “是,主人。”

    ***  ***  ***

    格雷似乎有那么点绝望,即便来到神国,他也依旧不会受到重用。尤其是还带着伊丝蒂,神国对于罪人的态度相当恶劣,一般来说都会被直接抓走以异教徒论罪,幸好伊丝蒂还会炼金术所以挂了个炼金师的名头,炼金术需要一些魔法的知识和力量配合所以也能说得过去,格雷把自己身上的钱财掏空了贿赂神职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她留下了。倒不是说神国里面就完全没罪人了,只是相对来说少得可怜而且被严格地看管着,又或者是偷偷潜伏着。作为一个外来者又带着一名罪人随从,格雷直接被发配到一个偏远的村庄驻守,堂堂七阶的骑士驻守一个偏远的村庄,格雷一路上可以说已经骂街骂到骂不动了。至于伊丝蒂,这么多年来挨得打已经够多了,格雷抬起鞭子她会就把自己的屁股迎上去,一声不吭也没点新鲜感,就像在抽一块死肉,而且打她两顿也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所以格雷只能安慰自己先蛰伏一段时间。

    神国不讲究个人财产,除了个人的必需品几乎所有的财产都奉献给神殿,格雷到村子里了解一下以后感叹道作为骑士真的是一点油水都捞不到……当然这里的人也很淳朴,以劳动和奉献为乐,比如说格雷作为外来者,到了这里大家会帮他建造房屋,给他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都不用钱,看着村名民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格雷一边笑嘻嘻地向村民表示感谢又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骂他们是傻逼。吃喝自然是不缺的但是想要吃好点就不可能了,甚至格雷想打个猎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结果村民们帮他把猎物给分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格雷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没把村民都给砍了,只不过以后他打猎都在外面吃完了回来,当然他偶尔会带点猎物回来,别搞得有人针对他就不好了。武器铠甲的维护丢给铁匠就行了,不用出钱铁匠就会帮你维修。伊丝蒂需要一些炼金用的药材村民们也会帮着采集,只是免费得到的原料那么做出来的药水也得大家一起用,经常有人会上门求一些炼金药水,伊丝蒂能做的也得帮他们做,炼金师不会克扣材料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炼金师,所以伊丝蒂借此偷偷帮格雷藏了不少药水药剂。

    让格雷绝望的点就在于神国和威廉斯帝国停战了,如果神国继续和威廉斯帝国交战,那么他迟早能找到机会复出,但是现在停战了。这几年格雷一直被丢在这个小村庄,没人管他死活,没钱,没社交,连娱乐都没了,村子里驻扎的祭祀三天两头来找他让他赶紧抛弃对诸神虚伪的应付,真正的尝试去崇拜和了解诸神让格雷无奈又烦躁,除了在伊丝蒂身上发泄一下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有时候格雷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神道道的,天天觉得他被诸神所针对了。尤其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埃利诺现在越混越好以后,直接破防,但是这里连给他发泄都对象都找不到,所以格雷选择摆烂,失去了斗志的格雷开始摆烂,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混吃等死拉倒。

    “格雷兄弟,在吗?”

    在其他地方这种低阶祭祀又如何敢和七阶的骑士称兄道弟,但是在神国就是这样。高阶祭祀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阶级;低阶的祭祀,骑士,平民又是一个阶级;下面还有一个阶级叫做异教徒或者异端。高阶祭司们高高在上,大多数人一律平等,至于异端异教徒们则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对象,活着必须永远赎罪,期待死后被诸神饶恕。

    “请进。”

    格雷立马从忧郁换上一副阳光的嘴脸,对男人忧郁可没什么用。一个身材健壮穿着祭祀长袍的男人走进了房子,随身带着一本圣典和一柄战锤,神国的祭祀就这样,千万别以为他们就只会和你讲经,他们要是觉得你亵渎了神只就会换上武器来和你讲道理了。这也是格雷一直懒得伪装到底的原因,你好歹换个看得过眼的美少女啊,如果是美女祭祀格雷真不介意假装虔诚把对方骗上床。

    “村长,说老实话我觉得我还做不到那么虔诚。”

    你索性和 他们说你没那么虔诚到也没事,这些死脑筋的祭祀会继续和掰扯圣典,你要真说你皈依了神只,那么你的行为有不合格就得按规矩来惩处了,装几天没事,装几个月甚至几年,那人不要疯么。所以格雷到现在都没彻底松口,只是含含糊糊的和祭祀扯皮。

    “格雷兄弟,和你说了多少次咱们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没什么村长不村长,我今天也不是找你来传教,我们得去西边探查一下。”

    格雷皱了一下眉头,讲道理换做以前自己肯定会很积极,但是自己来了神国才知道,高层只有祭祀,骑士算不得贵族阶级只能算是打手,又没有战争,当狗都算不上重要的那条,所以现在格雷只想摆烂。

    “怎么,又有人失蹤了?”

    男人点了点头,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先吟诵赞歌向神祈祷了一下。格雷则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不久之前隔壁的村子有人失蹤,据说那边的驻守骑士出去探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然后通知到了这边村子提醒如果发现点什么记得及时沟通,自己村的事情都不想管那隔壁村的事情自然也没在意,结果现在开始轮到这边了吗?

    “上次不是调查过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一次不是一个两个,我们两村之间的道路不是在维护么,两边的小伙子加起来十几个,人都没了……”

    格雷这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西部神国一般来说可以用民风淳朴来形容,偷盗这种事情都极少发生,如果是单个的人失蹤可以说是意外,毕竟意外总会有的,比如说遭遇野兽什么的。但是一群人失蹤问题就严重了,神国和其他地方不同,那种强盗团伙基本是绝迹的,即便有也很快会被讨伐掉,毕竟在一个盗窃和说谎都是重罪的地方抢劫杀人那直接会被定性为异端行为或者异教徒行为,所以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去干这么一份没前途的工作。那么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这么没了,就算没受到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军事训练,也不会说一个都没逃回来通风报信啊。

    “难道是?”

    “很有可能。”

    如果认为神国真的是神域,那就大错特错了,大多数情况下神国的犯罪率很低,社会很稳定,治安可以说很好,但是却容易产生一些其他地方较少出现的问题,邪教徒。神国的宗教氛围很浓,绝大多数人都可以算是狂信徒,而对神的理解又因人而异,其中的一些人一旦对神的理解偏离了正统的教义,就会出现问题,比如说同为战神,绝大多数人的理解都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英勇的行为,过人的勇气会赢得神只的青睐,而邪教徒的思路就不一样,他们认为杀戮可以赢得神只的愉悦和关注。一旦认定了这种事情他们很难会有什么改变,当这种人开始串联扎堆,就会造成严重的问题,他们会把其他人当做异端而杀戮得毫无心理负担。现在这种人员集体失蹤的事件很可能是邪教徒的所作所为,比如说做什么献祭仪式之类的。格雷这会只觉得头疼,用手沾了点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村子里安全吗?有没有上报?準备集结多少人去调查?”

    格雷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说实话对你这样对神并没那么虔诚的我反而不那么担心,其他人说不準啊……”

    祭祀叹了口气,格雷则心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真神都没那么信,至于来什么邪神,自己怎么可能信?

    “我们当然已经上报了,在调查队伍下来之前我们自己也得有一点行动,如果是因为意外或者其他原因什么的……所以我们决定得先去调查一圈,你,我,伊丝蒂女士,还有隔壁村的骑士,我们两个村子再出点小伙子,一边五十人能凑到一百人,这样的队伍应该没问题。”

    “能把一群小伙子一网打尽对方的人数至少应该在三倍!”

    祭祀点了点头,对于战争他的确没有格雷了解得多,应该说格雷是这里最会打仗的那个。

    “打仗我不如你这事我知道,但是一个村子的青壮年能凑出这么多不容易,而且必须留一些人保护村子,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一百人总不至于还被对方全灭,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实力直接进攻村子不更方便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格雷也只有无奈地接受,能怎么办,谁让自己倒霉待在这边呢,只好善用神国的一些特性了。神国的军队和大陆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以他们的民兵为例,装备很差,通常只配备有基础的武器,防具并不多,或许和矿藏有限有关;士兵的训练并不太多,可以说就教一些基础,当然作为平民一般来说总是在劳作,所以训练的时间有限;但是战斗意志却出奇的高昂,对神国的人来说战争都是为了消灭异端或者异教徒,是神圣的,哪怕是民兵一旦开始战斗他们就会在祭祀的神术加持下高呼自己信奉的神只之名祈求保护并且无畏地沖向敌人,士气这个东西在这里仿佛不存在,格雷在威廉斯帝国的时候就有感觉,和神国交战他们的士兵是不怕死的,经常自杀式的进攻,哪怕劣势也会战到最后一人倒下,千万别救任何敌人,你救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恩只会唾骂你是异教徒然后已有机会就会偷袭你。这就是格雷为什么觉得十几个小伙子失蹤而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留下什么痕迹是大事。他宁可和狂战士去交涉也不愿意和这些宗教疯子沟通。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没事,如果有事,自己就果断跑路让这些宗教疯子去和敌人死磕,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出来搜索已经两天了,这支小小的队伍因为没有几匹马,格雷和另外一名骑士骑马,剩下的马匹就只够用来拖运补给物资了,这还得一些人帮着推车。所以这个所谓的搜索在格雷看来实属儿戏,每天行进的路程都不长,没有马搜索的范围自然也不会很广,当然他不说什么,最好等补给耗尽直接回村拉倒。这一天入夜以后,这些民兵还有另外一名骑士居然集体开始祈祷,连警戒的士兵都没有留,这看的格雷直摇头,这个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就……不对,即便是晚上周围也太黑了一点,自己作为骑士可以看到很远为什么除了营地这点地方看不透黑暗,视力被什么阻挡着!

    “呃啊!”

    从黑暗中飞出一团暗黑的魔法,直接击中了正在跪地祈祷骑士,那名骑士直接被魔法打穿了躯体,看得格雷冷汗直冒,但他还是拔出剑高喊道準备战斗。

    “暗系魔法!”

    伊丝蒂直接叫出了声,暗系魔法在大陆上已经绝迹了许久,魔法帝国的毁灭可以说就是暗系魔法导致的,最终其他各系的法师追杀暗系法师可不讲什么心慈手软,至少明面上暗系法师应该是被杀绝了。但是总会有一些人残存下来,又或者是得到了当初暗系法师留下的一些教程心得,即便如此,会的人也不敢轻易地使用怕再被围剿,而现在居然在西部神国这片神圣之地,有人堂而皇之地使用了暗系魔法。

    “伟大的战争之神,给予我们消灭邪恶的力量,保护我们免受邪恶的侵害,赐予我们面对黑暗啊的勇气。”

    在祭祀的祈祷下民兵们的武器上泛起白色的光芒,然后这些民兵就举着简陋的武器沖向黑暗之中,看得格雷直跺脚。

    “这帮蠢货,跑进敌人预设的战场里送死,蠢货,白癡,疯子!”

    伊丝蒂则拉着格雷的袖子。

    “主人,快逃!对方太强大了!”

    伊丝蒂经过魔法侦测早就对敌我双方的实力产生了一个预估,而格雷根本就不想打,被伊丝蒂拉着往马匹那边跑,结果发现马和补给车已经陷入了泥潭之中。

    “是流沙术……”

    “这哪他妈的是流沙,分明是淤泥!”

    格雷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还要吐槽这个,拔出佩剑,一道剑气甩出去,把一只奔向自己的奇形怪状的人形怪物斩为两段。沖进黑暗中的民兵连声音都没发出就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从黑暗中沖出来很多人形的怪物,如果南妮在这里就能直接喊出来渴血癥,这些都是因为渴血癥吸不到人血变异成的怪物。尽管民兵们很无畏地沖上去,但是身体已经变异了的怪物速度,力量,耐力和抗打击能力都远超普通人,被捅上一枪或者砍上一刀也和没事一样继续攻击。祭祀挥舞着战锤鼓舞着民兵的士气但是很快就被怪物围攻撕碎,失去了祭祀的支持民兵们虽然依旧虔诚但是他们的武器对怪物几乎没了效果,即便不畏生死的进攻也无法消灭的对手让民兵们陷入了绝望,尽管他们依旧在战斗格雷觉得这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以自己风系斗气跑路的话或许还有机会,于是格雷一把从腰部抱起伊丝蒂然后开始跑路,但刚跑两步就抬手把伊丝蒂丢出去,翻身一道剑气甩出去,暗影中伸出一只手直接打散了格雷的气刃斩。格雷觉得那是一只女人的手,只是指甲好像有点长,不像适合战斗的样子。

    “咦?居然还有人能抵抗?”

    几个小瓶子从格雷的身后飞过来,格雷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截,一个火球术在瓶子中间炸开,然后引发了一片火海,威力相当于同时释放数个爆炎术,火焰一时把黑暗驱散了,然后还烧死了几只沖向各位的怪物。一名妖艳的女人飘浮在空中,背后一对翅膀缓缓地扇动着,低胸的长袍让一对爆乳漏出来大半,裙子两边从腰一直岔到底,可以看到丰满诱人的大腿露在外面,头发随风摇曳着,对方甚至稍稍理了一下头发。

    “有趣,你们去处理其他人,这两个让我玩一玩。”

    怪物们收到指令去清缴残存的民兵了,而格雷现在则冷汗直冒,面前的女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力量让他感到恐惧,如果可以他现在想扭头就逃,但是他觉得以他的能力怕是逃不掉,尤其是还有伊丝蒂在。

    “要拼命了,一点突破!”

    格雷聚集起浑身的斗气,伊丝蒂则给格雷的武器上加持上火焰的效果,一个迅捷术还有一个防护罩笼罩在格雷的身上。格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直奔面前的女人,然而对方看似随便地挥了挥手格雷手里的魔法剑就断成几截,然后被女人掐着脖子抬起来。格雷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自己的剑好歹也是魔法剑就被对方的手给斩断了,看到女人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慢慢地伸过来格雷死命地挣扎,只是越挣扎女人的手劲越大,怎么都挣脱不开也没法造成什么伤害,看着手指刺激胸口格雷知道对方这是要玩死自己。

    “主人!”

    两个药瓶砸在地上一瞬间把女人的脚冰封在地上,然后几刀风刃避开格雷打在女人的身上。

    “哎?你还没逃啊,你不过是个奴隶,他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为什么不逃啊。”

    女人的手指在格雷点着格雷的心脏,一边咯咯笑着看着格雷。

    “我,我投降。我好歹七阶骑士,我还能为你效力,别,别杀我……”

    “你们很奇怪啊,你没丢下她逃跑,她也没丢下你逃跑,真有趣。”

    格雷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抓了一下,一口血咳出来。

    “你还没死呢,别这样,男人应该坚强点不是吗?我会慢慢地增加力道,最终你的心脏会……”

    “别逼我们,我身上携带的药剂要是全用上的话,我们死定了,你也不会好过!”

    伊丝蒂抓着一把试管,看着女人威胁到。

    “那也要你有本事激发才行。”

    伊丝蒂一惊才发现对方提着格雷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双手就被直接斩掉了,然而伊丝蒂依旧没有叫喊或者哭泣,用嘴咬住一根试管,看着女人。

    “到这个地步还要抵抗吗?意志真坚强啊,咬碎好了,没关系,咬碎,看看我会不会有事,我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伤害。”

    这时候几个人听到一阵掌声。

    “有趣有趣,居然还能看到魔药流的法师,我还以为这种流派早绝了传承呢。”

    一个少年从暗影中走出来,周围的怪物如同惧怕着什么一样纷纷躲进暗影中,女人丢下格雷,单膝向少年跪下。

    “主人。”

    格雷撕下两段布料缠住伊丝蒂的双手,再这样下去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然后把她嘴里的试管拿出来。

    “我们投降,投降……”

    格雷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不过少年似乎对他兴趣不大,走到脸色惨白的伊丝蒂面前,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只手,按在伊丝蒂的伤口上,随着血肉开始疯狂地蠕动,手居然接上了。看得格雷目瞪口呆,这种是什么法术。

    “暗系魔法最早可不是为了杀人而研究出来的,而是为了研究人体,所谓的什么神术肢体再生,消耗那么大哪有这个好用。”

    少年笑嘻嘻地帮伊丝蒂把另外一只手也接上。

    “看,这不就好了吗。”

    “你的老师有和你说过魔药流的历史吗?”

    伊丝蒂摇了摇头。

    “呵呵,人类最早开始研究魔法的时候,没经验,也没实力,当时的法师能用出火球术就算是大师了,大多数学徒能打个火星出来就不错了。为了增加自身的魔力,增加魔法的威力,一些法师们开始研究炼金术,也就是炼金术最早的起源。药剂用来强化身体和精神,药水用来治疗伤口补充魔力,而魔药则增加法术的威力。魔药流在一段时间里曾经是法师的主流,但是随着法师实力的增加,对魔法的研究加深,法师自身的实力已经远超魔药辅助的极限,炼金资源更多用来制作药剂增强自身,而魔药流,则慢慢从主流变成了旁系,最后几乎绝迹了。能看到魔药流的传承简直就像看到活化石一样。”

    少年微笑着摸了摸伊丝蒂的头,然后收回手。

    “只可惜魔药流也就纪念意义了,实际上是比不过正牌法师的。”

    “主人,可以处理掉他们了吗?”

    “哦,可以,随你喜欢吧。”

    格雷这会简直要吐血了,你把伊丝蒂的手接上然后再把她弄死意思是留个全尸?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能不能不要这么搞我们这些小人物啊!但是他不敢骂出来,这种明显激怒对方的话自己就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大人,大人!我们虽然实力低微,可以为您效力的,我们不是神国的人,根本没什么信仰,我们愿意为您效力,我们活着比死了有价值不是吗?求您考虑一下。”

    本来已经转身离开的少年听到格雷的话停下脚步。

    “呵,你是哪里人?”

    “我们是瓦伦人,在大陆东部的一个小国家,是威廉斯帝国的附庸。”

    “已经没什么瓦伦了,你不知道吗?”

    格雷愣了一下,这事他在这种穷乡僻壤又怎么会知道。

    “啊?我……不知道。”

    “瓦伦,瓦伦~嗯,有意思。你们瓦伦出人才啊,出了个勇者,叫埃什么,对了,埃利诺来着,他自己亲手终结了瓦伦,把瓦伦并入威廉斯,还把一个叫柯克的家族给灭族了,据说一个不留。”

    格雷脑袋一下子就如同被锤子砸了一下。

    “一个……不留……”

    “嗯,灭族哦,上到老人下到幼儿,一个不留。用的理由是魔族崇拜,说柯克家族是魔王的附庸想弄死他那个勇者来着。阿露玛,我有那样的下属有发布过那样的命令吗?”

    “回主人,没有。”

    格雷在震惊之余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魔王,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魔王!自己不是说恰好遇到这么个倒霉事,而是对方就是沖着他来的。

    “柯克家族还没死绝呢!我也是流淌着柯克家族血脉的。给我力量,我会供您驱使。”

    少年露出一丝微笑,看着格雷,拔出随身的佩剑,格雷看着剑上肉眼可见飘出来的暗黑能量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然后地上被怪物袭击倒下的人这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中泛着黑红色的光芒,那个最虔诚的祭祀现在就如同最疯狂的狂徒,仰天长啸似乎发出对诸神最恶毒的诅咒。

    “你觉得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需要凡人的协助?诸神派出了他们的使者我自然也得出来表示对他们的尊敬不是吗?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魔王需要什么凡人辅助的?你看,死人,比活人好用多了。”

    格雷现在感觉有点彻底的绝望。

    “我和埃利诺·迪亚是死仇!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我只要一个机会?”

    少年歪着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把剑丢在格雷的面前,冷笑着看着他。

    “到也不是不行啦,毕竟勇者是诸神的代理人,我找个代理人也不算过分对吧。你要有本事拔出我的剑,那我就把力量借给你玩。”

    格雷看着面前的剑,插在地上肉眼可见散发着暗黑力量,格雷感觉身上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如果握住的话……

    “主人,不要,那把剑……”

    格雷看了一眼伊丝蒂,如果自己不拼一下,两个人都得死,于是挣扎着伸出手,双手握住剑。一瞬间暗黑的力量涌进他的身体,格雷全身都蹦出鲜血,发出痛苦的哀嚎,暗影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血肉磨得千疮百孔,而暗影的治疗术一次又一次的修补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斗气在被硬生生的挤出身体,然后一种他所不了解的斗气代替了原来了斗气扎根于他的血肉中,同时他感觉大量的暗系魔法只是被灌进他的脑子里。等格雷喘着气恢复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了。那个叫阿露玛的女人,现在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力量,自己已经明显比她更强了,但是格雷看面前的少年依旧什么都看不出,他不会愚蠢到以为自己真拿了魔王的剑就可以在魔王面前放肆,乖乖的低头才是。

    “霍霍,居然没死啊,这不挺有趣的吗。”

    少年走到格雷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这是我的佩剑湮灭,你拿上了以后就拥有了和圣剑对抗的实力。但是你拿走了我的剑,我本来打算给诸神的仆从一个教训,把神国搞得天翻地覆这件事情……”

    “我来。”

    少年满意于格雷的回答,然后看向遥远的东方。

    “嗯,诸神除了仆从还有一个地上代行者……”

    “诸神的勇者我和他不共戴天!”

    少年露出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格雷稍稍犹豫了一下,见魔王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暴虐,于是鼓起勇气。

    “魔王大人,我……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是想后悔什么的,只是想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少年走到格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不是说和我接触过的人都会倒霉或者腐化或者死亡什么的,不过呢,我的魔剑可以把人的肉体强化到极致,但是同样的,你应该感受到了,你的身体再也不会接受光,只能承受暗。所以,不是我要把你怎么样,而是拥有了力量又不会被世界接受的你,不再被诸神接受的你会去做点什么。你现在已经不能算个凡人了,我很期待,无论你是準备找个地方一直躲到生命的尽头,又或者是在这个世间游走,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东躲西藏,还是準备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欲望,我都很期待,因为你的灵魂最终会成为魔剑的养料,这在你握剑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我的侍女阿露玛,偶尔她会来看看你,等你死了她会拿回我的剑。”

    “是,主人。”

    那个叫阿露玛的女人向少年回复了以后,少年带着她消失在暗影之中,格雷握着剑,一边笑,又一边哭。

    “获得力量就这么简单?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个什么啊……这个世界真是讨厌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既然有了力量,那我就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让整个世界在我脚下颤抖!”

    格雷感受到黑雾里的魔物,他现在可以清楚地感到黑雾之中有一支如何强大的军队,只要自己一个想法,它们就会为自己而战。格雷仰天长啸起来,黑雾中的魔物也跟着抬起头向着天空咆哮,似乎在嘲笑着他,又似乎是在诅咒诸神的无能。

    几天以后,西部神国的一座小型城市受到了攻击,祭司们惊恐的发现自己被魔物所围困了。

    “不可能!这种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现在的人类应该免疫了渴血癥才对!”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向众神殿发出警告。”

    祭司们释放出庞大的结界笼罩城市,在结界中魔物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变得衰弱,人类的武器会对魔物造成更多的伤害,但这种优势无法改变双方的实力差距。信徒们不怕死,魔物更不怕,死去的人又纷纷站起来加入魔物的大军,城市终究陷落了。格雷身披黑色的重铠,带着头盔就露出一对眼睛,盔甲的重量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丝毫的感觉。一些幸存者被怪物拖到了广场上,格雷看着这些人,很多都是异教徒,异端,又或是一些胆怯之人,没那么虔诚的人。

    “你们想活么?”

    还活着的人中一部分点头如捣蒜。

    “那就相互杀戮吧,我只留十个活人。”

    一阵血雨腥风后,活下来的都没有十个人。

    “你们有一天的时间逃跑,逃吧,随便去哪,我明天就会继续前进,你们最好不要出现在我行军的路上。”

    “如果我想为您效力呢?”

    一名幸存者看着格雷 身边站着的一个女人,提出了疑问。

    “也不是不行,那你就把其他几个人都杀了吧,其他人也一样,想为我服务的就把其他几个人都杀了,不想为我服务的,就逃吧。”

    最终一名骑士杀掉了所有人,提着他们的头单膝跪在格雷面前。

    “我要力量。”

    格雷拔出剑捅进对方的身体里,然后骑士的身体就被暗黑之力所包裹,片刻过后,格雷拔出魔剑收回剑鞘。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暗黑骑士,我分给你力量,你为我而战。我是魔王的地上代行者,诸神之敌。”

    格雷说完挥剑把神殿前的神像毁成了碎屑,跪在地上的骑士则发出近乎非人的声音。

    “是,吾主。”

    ***  ***  ***

    在草原的最北端,草原王庭的一支分支出现在这里。他们既不愿意跟随王庭接受威廉斯帝国尼采派系的统治,也不愿意投靠东部的共存派,所以他们选择了自我流放,向更苦寒的地方进发。

    “诸神抛弃了我们,草原抛弃了我们,王庭也抛弃了我们……难道要让我们吃石头活下去吗!”

    一位衣着看起来像萨满祭司的老头拿起一把小刀,插进了最后一头羔羊的胸口。这支队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他们对这个世界无尽的仇恨,则把莫里斯给吸引了过来。

    “那深邃而伟大的存在,如果您真的存在,请回应我们的召唤,这已经是最后一只羔羊了,如果还嫌不够,我们可以献出所有!”

    老头一开始还是正常的跳大神,然后是向诸神祈求,然后向草原祈求,最后是哀求,然后是谩骂,到最后已经是胡言乱语了,而这支队伍也一样,他们在迁移的途中已经绝望了,对于其他势力来说,你既然不肯投降,那就麻烦你们去死,如果不想死,那就去到他们不愿意或者懒得去的地方。所以他们现在可以说到达了大陆的最北端。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居然不算太冷,可能是魔法帝国的秘境把寒气都吸走了,又或是因为地面之下有地热的缘故,只是这里虽然不算寒冷,却都是石头,没有牧草,自然养不活牛马羊群。然而终究什么都也没有改变,来头狠狠的用手锤着地面,痛苦流涕,直到双手血肉模糊。

    “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么哭有点丢人不是么,别哭了。”

    老头猛的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看起来有点普通的少年,背后跟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女人,看起来很妖艳。这两个人是怎么到他面前的他毫无感觉,但是老头一把抓住少年的手。

    “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的部族,灵魂也好血肉也好我们都可以献上。”

    少年一边微笑着蹲下,一边把老头的手拿开。

    “我要灵魂和血肉有什么用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灵魂是生命女神掌管的,至于血肉……凡人的血肉毫无意义。”

    “那您要什么?”

    少年盘起腿坐下,然后撑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以给你们力量,但是你们就是我的一批试验品罢了,成不成功,我不管,你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管。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个藏身之处,给你们一种作物,至少你们现在这点人不至于饿死,将来你们要是人口繁衍变多了,就不好说了。”

    “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我们愿意。”

    牧民们跟随着少年,进入乱石荒野之中,然后进入地下,他们对于地下居然有巨大的洞穴感到惊讶,更惊讶于洞穴的顶上长满了散发着荧光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

    少年抬起手洒出一把种子,然后那些种子在魔力的加持下快速的成长,结出了果子。

    “吃下它,又或者,我们的交易可以作罢。”

    老头率先吃下了一个果子,然后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折滚,没一会他的手臂开始变得粗壮起来,本来已经松弛的皮肤又鼓了起来,浑身的皮肤变成了褐色,本来已经没几根的头发全部掉落了下来,嘴里的不剩几颗的牙齿也重新长了出来,没一会,一个佝偻的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魁梧有力但是面向兇恶的壮汉。只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种力量!”

    看到老头的样子人群争先恐后的摘了果实吞食起来,没一会整支队伍的人都吞下了果实开始变化,而被摘取掉果实的食物也直接枯萎化作了灰尘。少年重新抬手洒出一把种子,地里快速的长出一种看起来如同麦子一样的植物,只是这种麦子隐隐泛着黑光。

    “这里的地下可以种植这种麦子,不需要阳光,或者说,它们怕见到阳光。”

    “请您赐予名讳,我族会永远供奉您。”

    少年挥了挥手。

    “我不需要你们的供奉,我说过了,我们各取所需。而且你们一时得到了强大的肉体,但是同样的,你们也失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斗气和魔法,你们再无可能领会这些,你们可以自己寻找自己的出路。”

    少年带着女人就直接 消失宰了老头的视线里,老头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同胞们,我们被所有的人和神抛弃了。为了获得力量我们舍弃了自己的样貌,舍弃了自己的未来,从今以后我们唯有相信自己。我们就如同一只被所有人所厌恶的野兽!只是我们会顽强的活下去,无论多艰难困苦,我们都会继续坚持下去。我们要向这个世界复仇,我们要向所有一切复仇!我们是兽族!”

    莫里斯和阿露玛在天空之中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主人,这些人反手就……”

    “呵,我又不需要他们的忠诚,不过是些试验品罢了,到是你看出什么没?”

    阿露玛仔细的盯着下面看了一会。

    “主人,这里的暗影之力很浓郁。”

    “这里可是曾经的魔法帝国大陆魔法阵六个节点之一,暗系的节点,他们知晓暗系魔法会影响人心,所以丢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用来饲养一批暗黑之民,不正好么。”

    阿露玛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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