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蠢動的薩亞

  　　作为外星ＡＩ，伊琳娜并不适用地球上的道德，準确的说，作为刚启动的殖民ａｉ　，她连最基本的星联法律都没有加载，只加载了最基本的殖民规章条例。

  　　生存，繁衍，扩张，是殖民地的最优先项。

  　　所以伊琳娜对吴凡的行为并没有任何反感，与此相反，她对人类的繁殖过程十分好奇，正因为如此，伊琳娜才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两人「交配」的全过程。

  　　吴凡得知了伊琳娜是抱着单纯的好奇心态看了他啪啪啪的全过程之后，还是略感尴尬地离开了房间，一方面在周美莲的面前和和伊琳娜对话会显得自己是个怪人，另一方面吴凡还得防着皮建国知道这件事。

  　　毕竟吴凡只是个高中生，还记着末日发生前的那套道德。虽然在周美莲的刻意引诱和自己的剧烈沖动下上了人妻，吴凡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皮建国，因此对他躲躲闪闪的。

  　　怀着这种做了错事的心情，吴凡穿戴完毕之后，红着脸匆忙地离开了卧室。

  　　在吴凡离开后，躺在床上的周美莲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微笑着自言自语道：「高中年纪的男孩毕竟是高中年纪，看来他已经离不开我了，呵呵……」

  　　周美莲很清楚在现在的环境下，只有吴凡能带着自己活下去，皮建国已经彻底失势，他的一切财富，权力在此时都暂时没有了意义。以后若是能得到救援还好，靠着皮建国的情商和关系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但眼下政府没有一点动静，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就要永远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氛围下活着了。

  　　想到这里，周美莲攥紧了被子，往上使劲地提了提，看向吴凡离开的方向，呢喃道：「如果这样的话，只能靠他了。」

  　　现在是末日发生的第二天，丧尸们的动作已经远不是萨亚病毒刚刚被散布到地球上时那么僵硬，但他们的移动速度却并没有如同吴凡预期的那样大幅度增加，恰恰相反，如果只看爆发速度，那这些丧尸的速度反而更慢了。只不过是丧尸自己跌倒的概率大大减小才让他们在一段时间内的平均速度更快。

  　　坐在阳台上的吴凡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于是尝试着问伊琳娜此中的缘由

  　　「为什么这些丧尸没变得更厉害，反而看上去更弱了？」

  　　伊琳娜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抿了一口雪碧，突然站了起来，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我不知道！」

  　　吴凡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ＡＩ的智障举动，随口吐槽道：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还搞得像你想出了答案一样？」

  　　「因为萨亚病毒对所有的生物都会做出不一样的改变，所以『我不知道』就是正确的答案啊！」

  　　搞了半天伊琳娜根本没能力给出解决方案，果然是不用想靠着二百五ＡＩ解决问题的，但伊琳娜给出的一个信息却引发了吴凡再一次的思考。

  　　根据生物的不同做出不一样的改变，在人类的身上表现为将人类转化为丧尸的类型，那在其它生物身上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眼下并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吴凡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吴凡也只能按下这个萦绕在他心头的想法。

  　　【早点弄到建筑材料比较重要。】

  　　但构筑「水培室」的材料显然不是一个小数字，在携带上必然会是个问题。燃气机全都因为物理常量的暂时改变而不能使用，那就只能靠人力拉回来了。

  　　吴凡刚想找类似三轮车之类的人力载具，就被伊琳娜叫了下来。

  　　「喂，找那种东西干嘛？」

  　　「废话，不用车子运难道背回来吗？」

  　　「拜托，不要当我不存在好吗？万象引擎可以把要加工的材料暂时折叠在低维空间的啊！只要折叠起来，质量就暂时不存在了，不是要比你傻乎乎的运快多了？」

  　　「靠，你不早说。」

  　　吴凡咬了咬嘴唇，这才停下了去找三轮车的脚步。

  　　这ＡＩ不靠谱的时候太多，搞得吴凡碰到问题第一个念头永远是自己想办法而不是依靠伊琳娜解决问题。啊，这大概就是真实系ＡＩ和超级系ＡＩ不一样的地方吧。真实系ＡＩ是这样的，能做到的事情严格限定不说，还不能凭空制造物体，弱鸡的不行。

  　　免去了麻烦的吴凡直接踏上了寻找建材的路途，对本地建材相当熟悉的皮老板就成了吴凡咨询的对象。虽然对吴凡收集建材的举动感到万分奇怪，但皮老板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皮老板本来就是做建材生意的，自然对这行一清二楚，不过他的仓库并不在这里，而且所有的建材都是分门别类的存在几个分散的仓库中，所以他建议吴凡直接到相对比较近的建材市场找他想要的东西，一来路程短，二来门类全。

  　　还有一个原因皮老板没告诉吴凡，那就是这个市场里都是他的竞争对手卖的东西。

  　　体质大为增强的吴凡听完之后和皮建国道了别，直接就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这样的举动让皮建国惊掉了下巴，大张嘴目送着吴凡离去。

  　　先前皮建国只认为吴凡只是一个体质极好的体育生和兵击爱好者，所以才能在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就轻松自如地提着剑砍瓜切菜般地击杀那些怪物，但现在看来，恐怕吴凡远远不像他想的那样普通。

  　　想到这里，皮建国又看了看手里吃干凈的，被当做早午餐的罐头，这是吴凡从超市拿来的物资之一。此时的皮建国才想到，所有吴凡拿回来的东西都无需加热即可食用。

  　　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火源」都没法使用的秘密。

  　　现在吴凡再来这么一出，皮老板更坚信他对末日早有準备，身怀异能。

  　　「抱到大腿了！」

  　　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皮建国猛得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低低自语道。

  　　他才不管什么年龄之类差别，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猫就是好猫，三叩四拜，显灵的就是好神仙。（注：某些地域的祭祀传统中，祭神要依三的倍数，拜神时常磕三下，拜鬼磕头磕四下，即是所谓的「神三鬼四」。）

  　　「阿——嚏！」

  　　走在刚下过雨的街上的吴凡感觉有点冷，所以他打了个喷嚏。

  　　奔行在路上的这几分钟里，他已经随手杀掉了十几只丧尸，但今天让他奇怪的是，这些丧尸提供的能量平均下来只有０。５点，０。６点的样子。

  　　回想起昨天被自己坑害的「胖哥哥」，吴凡也大致猜到了个中的原因。现在在移动的丧尸已经快把萨亚病毒自带的储备能量用完了，所以才会出现丧尸虽然开始熟悉自己的身体，但移动速度却变慢了的情况。

  　　「Ｂｉｎｇｏ——你答对了一半。」

  　　剧毒ＡＩ伊琳娜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这次她在吃薯片。

  　　「不光是能量减少原因，而且现在他们肉体还在之前的运动里遭到了各种各样的损伤，肌肉拉伤，骨折，这些现在都是不能回复的。」

  　　「靠，你知道前面为什么不说！」

  　　吴凡精準地刺穿了一个朝他扑过来的晃晃悠悠的丧尸，朝着伊琳娜抱怨道。

  　　「前面我不知道啊。」

  　　伊琳娜睁着一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吴凡，扔掉了薯片在胸口比出了大概一米出头的长度。

  　　「我现在没能量，展开不了扫描模块，没有外挂扫描模块支撑的情况下，我只能扫描这么远的距离，那个时候怎么可能知道！」

  　　伊琳娜胸前那硕大柔软的双峰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几缕光亮丝滑的银发慵懒地垂在紧紧包裹着这对饱满果实的白衬衫前，在惯性的作用下，随着她胸口系着的纤细领带一起摇摆，显得无比诱人。

  　　吴凡只是扫了一眼就草草略过了，这女人，知道她的本性，才能知道她生生把这份美好的印象亲手幻灭给你看的时候，对人产生的暴击有多厉害。

  　　但这也提醒了吴凡，现在殖民系统万象引擎的全家老小全都折叠在低维空间里，系统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大。能量这种硬通货不光要用在强化自身，建设据点，以后还要给殖民系统万象引擎供能，就像ＲＭＢ一样怎么也不够用。

  　　想到了这一点吴凡感到自己对能量点的需求越发紧迫，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加快了斩杀丧尸的步伐。

  　　虽然吴凡所在的城市是本省的省会，但下雨天出来的人很少，所以砍了半天，稀稀拉拉丧尸的能量也就那么一点。街上的植物倒是在生长得十分旺盛，现在吴凡就看到了墻上爬满了绿油油的一大片爬墻虎。

  　　这片地方吴凡以前也会偶尔路过，然而吴凡并没有这里的植物如此之繁茂的印象，过于密集的绿色都快要爬上人行道了。

  　　「走错了吗？」

  　　吴凡看了看路边最高建筑，那里原本要仿造欧洲的风格，造一个尖顶建筑，但因为高度超过了规定，所以硬生生又削掉了尖顶，只余下一个光秃秃的四四方方的长方体。

  　　没走错路，它太有标志性了，吴凡不可能记错。

  　　疑惑地瞥了两眼那个建筑，吴凡又随手斩杀了一只丧尸，附近已经没有了会活动的物体，吴凡快速检查了一遍伊琳娜做的显示能量的面板。

  　　「２６７。」

  　　但吴凡清楚得记得，在五分钟前，这个数字是２３３！

  　　因为这个数字代表着大笑的意思，所以吴凡印象很深。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绝不可能是因为杀了几十只丧尸而获得的这么多能量！

  　　惊讶的吴凡快速地回过了头，用超凡的视力又数了一遍倒在地上的尸体。

  　　一，二，三……九。

  　　之前只杀了九只丧尸。

  　　「没错，除开最远的那几只，你最近干掉的那几个，全都提供了４点以上的能量。」

  　　伊琳娜一脸凝重地再次出现，这次她并没有在吃东西。

  　　「这些丧尸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能量！？」

  　　吴凡略带惊异地叫了出来，这个消息喜忧参半，既能帮吴凡快速积累能量，又说明这些丧尸恐怕已经找到了新的补充能源的办法，耗死他们看来是不可能了。

  　　虚幻的ＡＩ走到了茂密的绿化前蹲了下来。

  　　「叶绿素。」

  　　「什么！你是说他们把叶绿素整合到了丧尸里！？我怎么没看到那些丧尸变绿！？」

  　　说着，吴凡又仔细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和绿色绝对没什么关系。

  　　「不是把绿叶素做到了丧尸里，而是……」伊琳娜又站了起来，回头侧脸看向吴凡，吴凡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网状的黄色轨迹。

  　　「把植物通过叶绿素收集到的能量直接用『拟态神经网络』传到了那些怪物的身上。」

  　　吴凡这才明白过来，那些黄色就是伊琳娜给他表示的网络。

  　　紧接着，伊琳娜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复杂的模型。

  　　「事实上，这也不能叫叶绿素了，这种东西在萨亚病毒的刺激下发生了剧烈的进化，能量转化率已经达到了叶绿素的１。７倍，现在大概能把３４％的光能转化为储备能量。」

  　　「而且……」伊琳娜又看向了远方，「用『拟态神经网络』来传输能量直接规避了食物链的能量层级，在传递过程中至多损失８％的能量。得到了充分的能量，萨亚病毒很快就会刺激生物体开始进一步的进化。」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为了收集光能高度特化，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被植物攻击。」

  　　这种成功的进化模式也随着能量被一同传输了出去，吴凡举目之所及，绿色的茂密植物已经开始了泛滥的第一步。

  　　这才是萨亚病毒令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它就像一个整体，协调着不一样的物种一同进化，就像……第一个把单细胞整合成多细胞的那个生物一样，将多个物种整合到了一起。

  　　「可恶！」

  　　吴凡握紧了手中的剑，越发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够了。

  　　为丧尸提供能量的模式已经扩散了开来，所以吴凡并没有把这里的植株都毁掉的意图。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不如快点建造一个可靠的据点。

  　　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追上萨亚病毒对生物体的改造速度的，只有凭借着伊琳娜超越时代的殖民系统和万象引擎提供的先进技术，才有可能与这灭世武器相匹敌。